山洞里的林栩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走出山洞,只看到满地的桂花花瓣,还有一根玄色的狐毛,却没了沈清玄的身影。“沈清玄?” 她喊了一声,没人应答,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却再也尝不出甜味。
沈清玄被月老带到忘川边,这里的水是黑的,飘着无数孤魂的残影。他趴在岸边,看着水里映出的林栩的轮回 —— 她回到林府,忘了沈清玄,听从父母之命嫁给了邻村的秀才,生了两个孩子,老的时候还在院子里种桂树,却再也没提过 “桂花糕” 三个字。
百年的日子,像忘川的水一样漫长。沈清玄每天都趴在岸边看,看着林栩从青丝到白发,看着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的眼泪掉在忘川水里,瞬间被黑水吞没。他无数次想冲进轮回里找她,却被禁制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魂魄飘向奈何桥,喝了孟婆汤。
百年期满那天,沈清玄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月老,皮毛都失去了光泽。“我守够百年了。” 他的声音沙哑,“续缘符……”
月老看着他,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写着 “续缘” 二字,却带着淡淡的黑气:“这符能让你们在来生相遇,可我要提醒你,你们的缘是求来的,注定多灾多难。她来生会走上驱邪之路,你则会有自己的羁绊,你们相遇后,还会遇到比天庭更可怕的敌人,能不能走到一起,全看你们的命。”
沈清玄接过符纸,紧紧咬着,转身跳进了轮回 —— 他不怕难,只要能再见到她,再难他都能扛。
……
“阿栩?阿栩?”
林栩猛地回过神,额头上的湿毛巾已经凉了。沈砚之坐在床边,手里还端着桂花粥,眼神里满是担忧:“你刚才说梦话,喊着‘沈清玄’,还哭了,怎么了?”
林栩摸了摸眼角,果然有泪。她看着沈砚之,他穿着月白衬衫,眉眼间的温柔和梦里的沈清玄一模一样。“我做了个梦,” 她声音还有点哑,“梦见我是江南林府的小姐,救了一只千年玄狐,他为了能跟我再见面,在忘川边守了百年,求来今生的相遇。”
沈砚之愣了一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是块玄色的狐狸玉佩,边缘已经磨得光滑:“你看这个。”
林栩接过玉佩,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 这块玉佩,和梦里沈清玄木盒里的那块一模一样!“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从小就戴着,” 沈砚之的眼神有些恍惚,“我妈说,这是我出生时在襁褓里发现的,上面刻着‘清玄’两个字,却没人知道是谁放的。我有时候会做模糊的梦,梦见一片黑色的水,还有一棵开着花的桂树。”
林栩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原来梦里的一切不是假的,是沈清玄真的用百年等待,换来了今生的相遇。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槐魂珠突然闪烁起来,淡绿色的光里裹着一丝黑气,像极了之前遇到的黑教主的煞气。沈砚之的手机也响了,是他的助理打来的,声音急促:“沈总,不好了!集团旗下的矿业公司突然出了怪事,矿道里发现了黑符号,跟之前您说的黑教主的符号一模一样,还伤了几个工人!”
沈砚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挂了电话,看着林栩:“黑教主的人又动了,这次还牵扯到集团的事务。”
林栩握紧手里的玉佩,又看了看闪烁的槐魂珠。梦里沈清玄求来的今生相遇,果然不是结束。黑教主的威胁还在,矿业公司的怪事、槐魂珠里的黑气,还有未知的危险,都在等着他们。
沈砚之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不管前路有多难,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林栩点了点头,舀起一勺桂花粥放进嘴里。甜香的味道还在,可她知道,这一世的路,不会像梦里的桂花糕那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