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爬起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检查伤势,而是急匆匆去捡一个巴掌大的小包。
可她动作慢了一拍,张曜宗抢先一步将包捡了起来。
女孩原本还在心里抱怨这人冷血,见他帮忙捡包,脸色稍缓,扬起笑容道:“谢谢你!”
她伸手去拿,对方却忽然将包举高。
女孩笑容凝固,瞪向张曜宗,却听他理直气壮道:“看清楚,这是我捡到的。”
阮梅气得跺脚:“这明明是我的包!你亲眼看见它从我身上掉下来的!”
“喂,快还给我!”她跳着去够,奈何身高不够,怎么都碰不到。张曜宗趁机走出电梯,阮梅生怕他跑掉,急忙拦住他,腮帮子鼓得像只河豚。
张曜宗依旧满脸正气:“我知道是你的,但捡到的人是我啊。”
阮梅更急了,包里可是她这个月的生活费。
“你这个人太过分了!看我摔倒躲开就算了,捡到东西还不还!”她揪住张曜宗的衣领蹦跳着抢包,结果一个踉跄撞进他怀里,嘴唇还蹭到了他的脸。
阮梅瞬间涨红了脸,手忙脚乱想后退,却差点仰面摔倒。这次张曜宗及时伸手揽住她的腰,两人距离骤然拉近。
从未和异性如此亲近的阮梅心跳如鼓,一把推开他,扭头就要跑。可跑出几步又舍不得包里的钱,只好硬着头皮折返,故作凶狠地挥了挥拳头:“喂!再不还我,小心我揍你哦!”
那副奶凶的模样,倒让张曜宗觉得格外有趣。
张曜宗松开手,阮梅一见就想扑上去夺回钱包,但回忆起之前的尴尬场景,脸上发烫,脚步迟疑起来。
行吧,既然你这么较真,那就二一添作五,我捡的钱包分你一半总行了吧?不用谢我,我这人向来大方。
休想!
阮梅急得嗓音都变了调,哪里还顾得上害羞,一个箭步冲上前,踮着脚去够他高举的钱包:什么见面分一半!这是我的钱包!你捡了我的东西还想分赃?快还给我!
讲道理?张曜宗咧嘴一笑,我向来只负责讲,别人负责听。
阮梅急得直跺脚,眼看怎么也够不着,突然抱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下去。牙齿深深陷进皮肉里,还含糊不清地威胁:还不还?信不信我咬断你的手!
嘶——开个玩笑至于吗?给给给!张曜宗甩着手把钱包丢还给她。
阮梅接过钱包冷哼一声:看你还敢耍流氓!下次直接送你去打狂犬疫苗!转身要走却被拽住手腕,回头就要再咬,这次对方早有防备,两根手指捏住她鼓起的脸颊。
看看,张曜宗扯着被咬破的袖口,你这牙口比藏獒还利索。
活该!谁让你抢我钱包!阮梅被捏着脸嘟囔。
张曜宗突然翻转衣领,把商标亮在她眼前:来,跟我念——阿—玛—尼。
阮梅瞳孔骤然紧缩。这个烫金的logo她在商场橱窗里见过,当时连摸都不敢摸。她下意识把钱包藏到身后,声音都虚了:你...你想怎样?
照价赔偿,童叟无欺。张曜宗弹了弹破损处。
你抢劫啊!阮梅跳起来戳着那个小破洞,这么点口子我闭着眼都能缝好!
名牌懂不懂?缝过的衣服我还怎么穿?
阮梅攥紧钱包往后缩:那...那也不能全赔!要不是你戏弄我...最多二十块!她突然挺直腰板,不然我就去警署告你抢劫!
张曜宗见她一脸委屈,仿佛要她赔钱是割她的肉,无奈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二十块就二十块吧。”
阮梅咬着嘴唇,颤抖着手从钱包里抽出二十元,依依不舍地递给张曜宗。
“给,赔你的。”
话音未落就转身要走,生怕多待一秒就会后悔。
“等等。”
张曜宗突然叫住她。
阮梅气鼓鼓地回头。
“又怎么了?我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
“喏,今天白赚二十块,请你吃饭去不去?”
阮梅气得胸口疼,那明明是她的钱!被他硬生生讹走的!
刚想赌气拒绝,转念一想钱都到他口袋了,不吃白不吃,怒气冲冲地折返回来。
“去!当然要去!”
张曜宗笑眯眯地领着她往外走,又补充道:
“我不熟悉这附近,你找个能让我俩二十块吃饱的地方。”
阮梅眼珠滴溜一转,计上心头。
“行,我带路。你跟着我就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居民楼。
楼上,方婷惊醒后逃回家蒙着被子,想起被夺走的初吻,又羞又恼地蹬着被子,仿佛那床被子就是张曜宗。
蹬着蹬着,那张厚脸皮的模样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忍不住爬起来躲在窗边偷看张曜宗走了没有。
这一躲就是大半天,明明车还停在那里,却不见人影。
等了许久,方婷竟有些担心起来,
该不会出事了吧?
正犹豫要不要下楼看看,忽然瞧见这个混蛋居然跟着邻居阮梅有说有笑地走了,顿时火冒三丈!
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刚才还说要做我男朋友,转头就和阮梅勾搭上了,臭流氓!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