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山林里,项英的队伍重新集结,两万人的队伍现在算上轻伤员也只剩下六千多人,有些人正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大部分人东倒西歪的喘息着,军医正在为项英烧伤的脸颊涂抹药物。
项英对申公虎说道:“那个火狼将军竟然放弃在城中防守的优势,约我们在十里河决战,又是耍的什么花招!”
“既然我军的兵力强攻蓝田城已经不可能,在野外与秦军决战倒是个好机会。咱们六千多人对阵他们五千多人应该不会吃亏的。”
“话虽如此,如果他们坚守城池,也许咱们会就此撤军了。我最担心的是对方之所以要与咱们决战,是想将咱们一举歼灭。可是话说回来,仗打成这样,我哪还有脸面回去,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不惜拼死一战。到时你带着申公族人在后方督战,万一战况不利,你们就撤。你们的族长已经被俘,我必须让你们活着回去,否则就太对不起申公宗主了。”
“项将军太过小看我们申公族人了,虽然我们不是行伍出身,但是身在战场我们也是战士,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项英领军向十里河进发,这次他学聪明了,为了避免秦军弓骑的骚扰,他尽是挑些陡峭山林行军,虽然避免了弓骑对人员的杀伤,但是士卒的体力却透支的厉害。等到了十里河已经是下午时分。
这是一处平原,一条大河穿流其中,一座木桥连接两岸,河中虽然冻了冰,但是显然并不牢靠。
秦军五千多人已经在河对岸列阵,步卒非常靠后,两千多人组成的弓弩队沿着河岸排开,箭已经搭在弓上,随时准备拉弦射击。弓弩队的射具有弓有弩形制大小不一,一看就知道有些弓弩是从那些战死的楚军弓弩手身上搜刮来的。锈迹斑斑的箭矢上还带着血肉,应该是刚从尸体上拔下来不久。另有一队长戈兵守在桥头,人数虽然不多,但是长戈所向滴水不漏。
项英粗略数了一下秦军的人数,刚好五千余人。还蒙在鼓里的项英心想这火狼将军也不过如此,昨夜就出城的三千步卒如果打一个伏击战收获定然不小,可是他竟然毫无作为,让这些士卒白白劳累了一夜,最后还是要阵列在此真刀真枪的拼上一仗。
“敌人的弓弩虽多,但是阵型单薄,本将可不会分散兵力全线踏冰进攻让他们舒舒服服的射箭。咱们只需突破一点即可。传令全军,盾牌手上前夺桥,过桥后把敌人弓弩手逼退。然后所有人都快速过桥列成冲锋阵型。”
楚军也是训练有素,六百盾牌手分成两个梯队先后向桥头行来,所有人都手持藤盾护住前方。后续的大队也排成一个个的小方阵随时准备过桥。
头一个盾牌方阵还没有上桥,箭雨就“噼啦啪啦”的落了下来,盾牌的正面防御紧密,由于射程限制,能够射过来的箭也不多,所以毫无威胁。
秦军方面,火狼将旗下,令旗手挥舞着令旗给前方的弓弩队发令。本来一字排开的弓弩手们开始向木桥的方向聚集列成了月牙形的阵势,月牙两端的弓弩手已经站在了冰面上,对木桥形成了合围之势。
战前秦易就嘱咐过,箭矢不用节省,只要打赢了还能捡回来,就算不能用箭矢射杀敌军,也要用箭矢堆成山阻碍敌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