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林潇南过着医院和酒店两点一线的生活。她每天一早便赶到医院,替换下守夜的阿姨,陪着父亲做各项术后检查,盯着他按时吃药,搀扶着他慢慢在走廊里活动。
林父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喉咙处的伤口愈合良好,已经能进一些流食和软烂的面条。气色也一天天红润起来,话也渐渐多了。
或许是病中脆弱,也或许是女儿连日来的悉心照料触动了他,林父的话匣子偶尔会打开,说一些林潇南小时候的事。
“你小时候啊,体质弱,三天两头感冒发烧。”林父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光,声音还有些沙哑,“每次半夜发烧,你妈……就抱着你,一整夜都不睡,用酒精给你擦手心脚心降温。”
林潇南正削着苹果的手微微一顿。这是父亲第一次在她面前主动提起母亲,那个在他口中早已模糊的、属于“过去”的女人。
她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后来……后来事情变成那样,我知道,你心里是怨我的。”林父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觉得我狠心,觉得我不管你了。”
林潇南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语气平静:“都过去了。”
确实是过去了。那些年被忽视的委屈、青春期无人诉说的孤独,早已被时间冲刷得褪了色,也被她自己后来的独立和与韩彻建立的安稳生活所治愈。她不再怨恨,但有些隔阂,也并非几句道歉就能立刻消除。
林父接过苹果,却没有吃,只是拿在手里摩挲着:“你出息了,找了个靠谱的人,爸心里……挺高兴的。小韩是个能靠得住的。”
“嗯。”林潇南点点头。
“这次……多亏了你。”林父抬起头,看着女儿,眼神复杂,“钱的事……”
“爸,”林潇南打断他,语气温和却坚定,“我们不说这个。你养好身体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