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近在咫尺的喉结,她胸腔里那股憋了整个暑假的郁气猛地顶了上来。
她忽然踮起脚尖,不顾还被人捏着下巴,猛地凑近他。
温热的、带着南方口音特有的软糯,却字句清晰地撞进他的耳廓:
“教官,我成年了。”
她顿了顿,感受到捏着她下巴的指尖骤然收紧。
“要验货吗?”
死寂。
捏着她下巴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
林潇南站稳了,清晰地看到,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罕见的慌乱。而他麦色的耳廓,瞬间红得滴血。
他猛地后退半步,喉结滚动,声音硬邦邦地砸向整个方阵:
“全体都有!立正!军姿半小时!”
毒日头下,林潇南咬牙站着,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
强烈的预感,她知道,麻烦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正如林潇南那句作死的“验货”所言,教官韩彻的“特别关照”,如期而至。
站军姿,他总能挑出她微小的晃动。踢正步,他冷着脸说她胳膊没甩到位。唱军歌,他说她声音太小没气势。连休息时喝水,都能被他逮到一句“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林潇南咬着牙根,把所有的腹诽和骂骂咧咧都咽回肚子里,腰板挺得笔直,硬是不服输。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迷彩服后背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她看得懂他每次经过她时,那眼神里复杂的审视,还有那偶尔,在她快要撑不住时,一闪而过的、几乎难以捕捉的别样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