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泡完脚,再按按肩背吧。”小玄将水盆端开,示意两人趴到床上。
小白和小青依言翻身趴好。小青迫不及待地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声音闷闷地传来:“弟弟快点!我肩膀好酸!”
小玄在床边坐下,先从小白开始。他将她冰蓝色的长发轻轻拨到一侧,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单薄的背脊。月白色的丝质睡裙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肩胛骨的形状。
他将掌心搓热,然后覆上她圆润的肩头。小白常年清冷,肩颈部位的肌肉总是有些下意识的紧绷。小玄的力道适中,先用掌根缓缓按压她肩胛骨上方的位置,那里通常是最容易酸痛的地方。
“嗯……”小白发出一声极轻的喟叹,身体随着他的按压微微下沉,更加贴合床垫。冰蓝色的长发散在枕边,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小玄仔细感受着手下肌肉的僵硬程度,调整着力道,用拇指指腹一点点揉开那些凝结的结节。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安抚人心的节奏感,灵力也丝丝缕缕地渗透进去,带来温热的舒缓。
“这里……有些酸。”小白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小玄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她手指的那个点,加大了些许力道,缓缓打圈按揉。小白闷哼一声,身体微微绷紧,但很快又在持续的按揉中放松下来,呼吸变得更加绵长平稳。
另一边,小青趴着也不安分。她侧着脸,赤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小玄给小白按摩,看着小白那副放松惬意的模样,心里又羡慕又有点着急。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小玄的后腰:“弟弟,到我了到我了!”
“马上就好。”小玄头也不回,手下动作不停,直到将小白肩背处几个明显的酸胀点都仔细揉开,才收回手,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背,“姐姐,先这样,你休息一下。”
小白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动,依旧安静地趴着,似乎还在享受按摩后的余韵。
小玄这才转向小青。小青早已等不及,立刻把脸埋回枕头,瓮声瓮气地指挥:“这里!还有这里!都要按!”
小玄笑着应了声“好”,开始给她按摩。小青的肌肉不像小白那么紧绷,但今天蹦蹦跳跳走了不少路,肩膀和后背也确实有些酸乏。小玄的手一按上去,她就舒服得直哼哼。
“嗯……弟弟手法真好……”她含糊地赞叹,声音里带着享受,“就是这里……用力点……对!”
小玄依着她的指挥,时而用力按压,时而轻柔推拿。小青被按得舒服极了,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水,嘴里不时发出满足的叹息,偶尔还会指挥小玄换个位置。
按了大约一刻钟,小青也舒服得差不多了。小玄刚停下动作,准备去洗个手,却看到原本趴着的小青忽然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然后伸手拉过了旁边小白的手。
小白也顺势翻过身,侧躺着,面对小青。
小青握住小白的手,拉到眼前,开始一根根细致地按摩她的手指。她的动作很认真,从指根到指尖,用拇指指腹缓缓揉捏,赤瞳专注地看着小白修长白皙的手指,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姐姐的手今天有点凉,”小青一边按,一边轻声说,“我帮你暖暖。”
小白任由她动作,冰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小青专注的侧脸。小青按摩的力道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感。按完一只手,她又拉过另一只,同样仔细地揉捏。
按了一会儿,小白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抚上小青的脸颊,将她颊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声音轻柔:“你今日倒乖。”
小青抬起头,对上小白温柔的目光,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一直都很乖呀!”她说着,凑过去在小白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才松开她的手,重新躺好。
小玄站在床边,看着姐妹俩这温馨自然的互动,心头一片柔软。他正准备转身去洗手,小白却忽然坐了起来。
“你也累了,躺下。”她拉过小玄的手,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小青立刻附和,也从床上爬起来:“对!换我们伺候小夫君!弟弟今天辛苦了!”
两人一左一右,不由分说地将小玄按倒在床上,让他趴着。
“二姐轻点……”小玄笑着抗议,却也顺从地趴好。
“知道啦知道啦!”小青跪坐在他左侧,搓了搓手,然后就将双手按在了他宽阔的背脊上,“让本娘子来给你好好按按!”
小白则跪坐在他右侧,动作比小青沉稳得多。她将小玄背上黑色T恤的下摆轻轻往上卷了卷,露出他一截紧实有力的腰背线条,然后才将微凉的手掌覆了上去。
四只手,带着不同的温度和力道,同时在他背上动作起来。
小青的手法毫无章法,完全是凭感觉乱按,一会儿用力捶打,一会儿又变成挠痒痒般的轻挠。小玄被她挠得忍不住笑出声,身体微微扭动:“二姐……别挠……痒!”
“痒才说明有效果嘛!”小青理直气壮,手下不停,甚至变本加厉地去挠他腰侧最敏感的地方。
小玄被她挠得受不了,笑着躲闪,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小白眼疾手快地按住他另一侧的肩膀,无奈地看了小青一眼:“小青,别闹。”
小青这才收敛些,改为笨拙地捏他的肩膀,嘴里还嘀咕:“弟弟的肉好硬,捏不动……”
小白则认真许多。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力道适中地按压着小玄背部的穴位和肌肉群。她的手法虽然不如小玄专业,但胜在细心和专注,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到位。她能感觉到小玄背上肌肉的紧绷,那是长期修炼和承担压力留下的痕迹。她的指尖轻柔地抚过那些坚硬的线条,试图用自己的方式给予他放松和抚慰。
“这里疼吗?”她按压到肩胛骨下方一处时,轻声问。
“有点酸。”小玄老实回答。
小白便在那个位置多停留了一会儿,用指腹缓缓打圈揉按。她的动作很温柔,带着一种独特的安抚力量。
两人就这样一个胡乱折腾、一个认真按摩,虽然效果可能不尽如人意,但小玄趴在那里,感受着背上四只手的触碰,听着她们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偶尔的低声交谈,只觉得身心都被一种巨大的温暖和幸福包裹着,比任何专业的按摩都更能让他放松。
闹了一阵,三人又在床上滚作一团。小青趁机挠小玄的痒,小玄反击,小白一开始还试图维持秩序,最后也被卷了进来,三人笑闹着,床上柔软的被子枕头都被弄得一团糟,直到大家都笑得没了力气,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并排躺在床上。
“呼……好累……”小青喘着气说,脸上却带着大大的笑容。
“累还闹得这么凶。”小白也微微喘息,冰蓝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铺在枕上,脸上因为笑闹而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比平时多了几分生动的艳丽。
小玄躺在中间,一左一右握着她们的手,金色的眼眸望着天花板,嘴角的笑容久久不散。“不累,很开心。”
休息了一会儿,小青又不安分了。她爬起来,看了看窗外:“太阳好像没那么晒了,我们去阳台吊篮里躺躺吧?我想晒太阳。”
这个提议得到了赞同。三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便相携来到了主卧外连着的大阳台。
阳台宽敞,一角放置着一个巨大的藤编吊篮,足以容纳两三人蜷缩其中。吊篮里铺着厚厚的软垫和几个柔软的抱枕,旁边还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摆着茶具和几本书籍。
午后三四点的阳光已经西斜,变成了温暖柔和的金黄色,透过阳台半透明的纱帘洒进来,不再灼热,只余下令人昏昏欲睡的暖意。
小青率先钻进吊篮,选了个最舒服的角落蜷缩起来,然后朝小白招手:“姐姐快来!”
小白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吊篮虽然大,但两个人坐进去还是显得有些拥挤。小白刚坐下,小青就很自然地靠了过来,把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整个人蜷缩着,像只寻找温暖的小动物。
小玄最后过来,吊篮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让他坐下了。他干脆在吊篮边的地毯上坐下,背靠着吊篮的边缘,然后伸出手臂,从后面将吊篮里的两人一起拥住。
这个姿势让他能将下巴搁在吊篮边缘,正好能嗅到小白身上清冽的梅香和小青发间暖甜的气息。小白微微侧身,让自己靠小玄靠得更舒服些,冰蓝色的长发垂落,有几缕扫过小玄的脸颊。
阳光暖暖地晒着,微风轻轻吹拂纱帘,带来远处隐约的花香。三人谁也没说话,沉浸在午后的静谧与慵懒中。
过了一会儿,小青动了动,她仰面躺着,看着小白近在咫尺的下巴和垂落的冰蓝发丝,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亲昵:“姐姐,我昨天在灵网上看到一支簪子。”
小白低头看她:“嗯?”
“是青玉雕的蛇形,”小青的眼睛亮了起来,赤瞳里映着细碎的金色阳光,“雕工特别细腻,蛇身的弧度流畅又优雅,眼睛那里还嵌了一点点冰晶碎屑,在光下会闪。我觉得……特别配你。”
她说着,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就挽在脑后,配你那条月白色的流仙裙,一定好看极了。”
小白静静地听着,冰蓝色的眼眸里漾开一丝柔和的笑意。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梳理着小青颊边的碎发,声音同样轻柔:“是吗?我前日路过‘玲珑阁’的时候,也看到了一对耳坠。”
“什么样子的?”小青好奇地追问。
“赤晶石的,”小白描述着,“打磨成了水滴形,颜色很正,像……”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小青明亮的赤瞳上,“像你的眼睛。衬你。”
小青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巨大的欢喜,她一把抱住小白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却满是雀跃:“姐姐最懂我!我们明天去看看?把那支簪子和那对耳坠都买下来!”
小白轻轻拍着她的背:“好。”
两人完全沉浸在关于首饰的讨论中,仿佛忘记了吊篮外还靠着一个人。小玄听着她们低声的交谈,心里有点痒痒的,又有点被排除在外的微妙失落感。他忍不住插话,下巴搁在吊篮边缘,金色的眼眸看着她们:“什么簪子耳坠?我也想看。”
小青闻声,从小白怀里抬起头,赤瞳转向小玄,眨了眨,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故意拖长了语调:“不——告——诉——你~”她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这是我和姐姐的悄悄话,女儿家的私密话题,小夫君少打听~”
小白也侧过头,冰蓝色的眼眸看了小玄一眼,唇角微扬,淡淡地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确实,女儿家的事,小夫君少打听。”
小玄被她们俩一唱一和地“排挤”,顿时委屈起来。他把脸埋进小白垂落在他脸侧的长发里,鼻尖满是清冷的梅香,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点孩子气的控诉:“娘子们有事瞒着我……是不是嫌弃我了……”
小青见他这副模样,觉得有趣极了,转身从吊篮里伸出手,戳了戳小玄的脸颊:“就瞒你!谁让你上次给我挑的那条裙子,颜色那么直男审美!鹅黄色的!还说显白!明明青色的才衬我!”
小白在一旁轻声笑了,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客观的评判:“确实,那件鹅黄的,不如青色的衬她。”
小玄更委屈了,手臂收紧,将吊篮里的两人圈得更紧些,脸还埋在小白发间:“那我以后多学学……多看多问……一定给娘子们挑最好看的……”
小青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心又软了。她凑过去,在吊篮边缘亲了亲小玄的嘴角,声音放柔了些:“好啦,逗你的。弟弟挑的我都喜欢,鹅黄的也喜欢,就是喜欢逗你玩嘛~”
小白也侧过头,在她冰蓝色的长发遮掩下,轻轻吻了吻小玄的额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柔软:“嗯,笨得可爱。”
小玄被两个吻安抚,心情立刻阴转晴。他不再追问簪子耳坠的事,只是将脸贴在小白的长发上,手臂牢牢圈着她们,安静地享受着这午后的静谧时光。
小青又躺了回去,把玩着小白的手指,一根根摩挲着她的指节。小白则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小青散落在她腿上的黑发,动作温柔。阳光将三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金色光晕里,吊篮随着微风轻轻摇晃,时光仿佛被拉长、放慢,凝固在这一刻的安宁与依恋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光线渐渐变成了温暖的橘红色,傍晚来临了。
小玄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轻声说:“我去准备晚饭。”
小青还懒洋洋地蜷在小白腿上,闻言,含糊地“嗯”了一声,没有动的意思。小白也轻轻应了一声。
小玄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身走向厨房。他刚系上那条深色的围裙,从灵植空间里取出晚上要用的食材,就感觉到一个温软的身体从后面贴了上来。
小青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声音软糯,带着浓浓的倦意和撒娇:“弟弟,我累了,不想动……”
她话音刚落,另一个微凉的身体也靠了过来。小白走到他身侧,轻轻靠在他肩头,冰蓝色的长发垂下,有几缕滑落到他手臂上。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闭上眼睛,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
小玄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将两人一起搂入怀中,让她们靠着自己坚实的胸膛。他低下头,先吻了吻小白光洁微凉的额头,又吻了吻小青柔软的发顶。
“那先充会儿电?”他低声问,声音温柔。
小青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弟弟身上暖暖的,好舒服……”
小白也轻轻“嗯”了一声,闭着眼睛,静静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和体温。她的呼吸拂过他颈侧的皮肤,带来微痒的触感。
三人就这样静静相拥了几分钟。厨房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归鸟鸣叫和远处城市的模糊声响。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给相拥的三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轮廓光。
过了一会儿,小玄才轻轻拍了拍两人的后背:“那今晚做简单点,吃完早点休息?”
小青立刻抬起头,赤瞳里虽然还有倦意,但提到吃的立刻有了精神:“不要!我要吃糖醋鱼!早上说好的!”
小白也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小玄,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也明确表达了“想吃”的意思。
小玄失笑,捏了捏小青的脸:“不是累了吗?还点这么费功夫的菜。”
“累也要吃!”小青理直气壮,“而且弟弟做的糖醋鱼最好吃了!”
小白也轻声补充:“简单些也好,但汤不能少。”
“好,都依娘子们。”小玄无奈又宠溺地应下,这才重新转身,开始忙碌。
但两姐妹也没立刻离开。小青搬了张高脚凳,就坐在厨房门口,托着腮,赤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小玄熟练地处理灵鱼,去鳞、剖腹、清洗,动作行云流水。小白则倚在门框边,冰蓝色的眼眸偶尔扫过小玄忙碌的身影,偶尔看向窗外渐沉的暮色,神情宁静。
厨房里很快响起了油锅的滋啦声和食材下锅的翻炒声,浓郁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糖醋鱼的酸甜味,灵菇汤的鲜香味,还有炒青菜的清爽气息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小玄在灶台前忙碌,偶尔回头,就能看到门口两道专注望着他的身影。小青的眼神热烈直接,毫不掩饰喜爱;小白的目光沉静温柔,如同静谧的月光。无论哪一种,都让他心头滚烫,充满了无穷的动力。
这就是他的家,他的全部。有她们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归处。所有的疲惫,所有的纷扰,在她们的目光和气息中,都能被轻易抚平。他愿意永远为她们洗手作羹汤,永远被她们这样注视着,直到时间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