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立刻抗议：“喂喂喂！小白你怎么也帮着他！我在很认真地‘占卜’呢！”她扭过头，又戳了戳小玄的胳膊，“弟弟，快，老实交代，有没有偷偷惦记哪家的仙子或者妖女？趁姐姐们都在，给你参谋参谋！”
小玄被她缠得没法，只得告饶：“二姐，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有两位姐姐就足够了，哪还有心思惦记别人。”这话他说得自然无比，仿佛天经地义。
小青却不满意，红眸转了转，故意拖长了声音：“哦——？只有姐姐就够了吗？那上次蟠桃会，那个一直偷偷看你的霓裳仙子……”
“二姐！”小玄这次语气加重了些，带着点警告的意味，耳根在夜色里有些不易察觉的发烫，“没有的事，你别瞎说。”
小白适时地轻轻捏了捏小玄的手，带着笑意解围：“好了小青，别再逗小玄了。你看那边，北斗的勺柄又开始转向了，人间怕是快要入秋了。”
小青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又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星辰变换与四季更迭的关系，间或又插科打诨几句，天台上的气氛始终温馨而愉悦。
夜色渐深，星河缓缓移转，天台上的话语声渐渐稀疏下来。晚风带来的凉意似乎更重了些，但毯子下的世界却愈发温暖。
不知何时，三条蛇尾早已在薄毯之下自然而然地寻到了彼此。小玄玄黑色的尾巴沉稳地盘踞在中央，小青青翠的尾巴亲昵地缠绕上去，带着点霸道的占有欲，尾尖还轻轻搭在他的尾根处。小白洁白的尾巴则更显温柔，如同月华流水般轻柔地覆盖、缠绕在青黑交织的尾巴之上，形成一个紧密相连、牢不可分的整体。三人的尾尖在最下方轻轻相抵，仿佛构成了一个最稳固的三角形，无声地诉说着千年的羁绊与守护。
没有激昂的誓言，没有郑重的承诺，但这无声的缠绕与依偎，却比任何契约都更加坚定，更加永恒。
小青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说话，趴在小玄胸口的身子放松下来，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红眸也闭上了，竟是就这样睡着了。或许是小玄的心跳声太过安稳，或许是星夜的氛围太过宁静。
小玄感觉到胸口的重量和那平稳的呼吸，动作更加轻柔。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躺姿，让她睡得更舒服。小白也轻轻打了个哈欠，将头靠在小玄的肩膀上，闭目养神，握着的手却没有松开。
小玄静静躺着，感受着左边肩膀依靠的重量，胸口趴伏的温暖，以及毯子下紧密缠绕、传递着彼此体温的三条尾巴，心中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圆满。他抬眼望着星空，那些曾经觉得冰冷遥远的法则轨迹，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连成了最温柔的光网，守护着这片天地，也守护着他怀中、身边最重要的温暖。
直到夜露微凉，星光似乎也带上了湿润的寒意。
小白轻轻动了一下，低声道：“有些凉了，回屋吧。”
小玄点了点头，先是极其小心地、在不惊动小青的前提下，缓缓坐起身，然后将熟睡的小青打横抱起。小青在梦中咕哝了一声，自动在他怀里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脸颊贴着他脖颈，继续沉睡。小白也随之起身，细心地为他们整理了一下滑落的毯子。
小玄抱着小青，小白紧随在他身侧，三人缓缓走下天台。彼此的手不知何时又紧紧握在了一起，小玄抱着小青的手臂稳健而有力。
他们的背影在璀璨的星辉下拉长，最终融为一体，消失在通往室内的门口，仿佛他们本就该是一个整体，千年不变，未来亦将如此。星空依旧闪烁，温柔地注视着这片天地间，属于他们的、微小而确定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