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湾别墅的书房里，烟雾缭绕。
陈卫东、何世荣、约翰三人围坐在一张红木桌前，桌上铺满了伦敦股市的交易图表和兆天实业的财务报表。
周永昌送的这栋别墅成了临时指挥所！
别墅占地一千多平米，三层楼，带私人泳池和花园，站在阳台上就能看到蔚蓝的海湾。
陈卫东昨天搬进来时只说了一句：“这地方不错，以后开会用！”
此刻，约翰正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陈卫东：“陈，你坦白告诉我！你那七千一百万港币，真是四天从马场赢来的？”
何世荣笑着替他回答：“约翰先生，我跟你说实话，卫东去马场前跟我打了个赌！”
“他说‘世荣兄，信不信我两天能让本金翻五倍？’我当时以为他说胡话。”
“结果嘛，”他耸耸肩，“你也见到了……四天，三十五倍！我都后悔没跟着一起买！”
约翰倒吸一口凉气，看陈卫东的眼神像看怪物：“这已经不是运气了，这是……神迹。”
“不是神迹，是数学和概率！”陈卫东弹了弹烟灰，“马场的数据是公开的，每匹马的训练记录、过往成绩、骑师状态、赛道状况……分析这些，就能找出被低估的冷门！当然，还需要一点胆量和运气。”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约翰知道这有多难。
这个美国商人第一次认真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二十出头，眼神却深邃得像经历过几个轮回！
“陈，你打算怎么做空兆天实业？”约翰问，“它的市值有五亿港币，我们这点资金……”
“杠杆！”陈卫东打断他，“伦敦市场可以做空，也可以加杠杆！兆天实业负债率65%，现金流紧张，去年利润造假——这种公司，一阵风就能吹倒！我们不需要把它吹倒，只需要让它晃一晃……”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开始画图：“第一步，周老板帮我们把资金分批、通过不同渠道进入伦敦。”
“第二步，在利家出事前，我们用这笔钱在市场上小规模操作，营造一个‘神秘东方资本’的形象，吸引跟风盘。”
“第三步，”陈卫东的笔在白板上重重一点，“等陈伯这边爆出利家的黑料，股价开始下跌时，我们全力做空！”
“根据我的计算，只要负面消息足够猛，兆天实业三天内能跌40%。”
何世荣眼睛发亮：“那我们加三倍杠杆……”
“就是120%的利润。”陈卫东接话，“一亿五千万本金，至少能赚一亿八千万！”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只有风扇的嗡鸣声。
约翰咽了口唾沫：“陈，你就确定利家会出事？”
话音刚落，书房门被推开。
苏念卿端着茶盘走进来，她今天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素雅清新。
听到约翰的问题，她轻声说：“陈伯刚才来电话，说证据已经准备好了。”
陈卫东对她点点头，继续对约翰说：“利家有三条走私船，今晚其中一条会从越南回港！”
“陈伯的人已经安排好，海关会在船上‘发现’一批违禁品……”
“同时，他控制的几家小报明天会同时刊登利家赌场逼死人、地下钱庄洗钱的负面新闻！”
苏念卿把茶放在每人面前，站在陈卫东身边，忍不住问：“陈生，这样……会不会太狠了？日后他们万一……”
陈卫东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苏小姐，你知道利家这些年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吗？周老板的儿子只是其中一个！”
“对付恶人，就要用恶人的方法！只不过，我们站在正义这边。”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其中冰冷的算计。
苏念卿看着陈卫东的侧脸，心中既震撼又复杂。
这个男人温柔时能写出《甜蜜蜜》那样的歌，狠辣时又能面不改色地策划一场资本绞杀！
她一时间有点看不懂了……
9月10日，伦敦股市开盘。
陈卫东团队在浅水湾别墅设立了临时作战室——三台电报机，四部电话，还有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上面标注着资金流动路线。
周永昌发挥了关键作用。
这个做服装生意的老板在欧洲经营二十多年，人脉深厚。
通过他的关系，一亿五千万港币被拆分成十七笔，通过瑞士、卢森堡、开曼群岛的账户，悄无声息地流入伦敦市场……
“陈生，全部到位了。”周永昌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动用了所有信誉，从汇丰、渣打配资了八千万。现在我们在伦敦可动用的资金是两亿三千万港币！”
陈卫东拍拍他的肩：“周老板，这次之后，你在欧洲的生意会更好做！我保证。”
上午九点半，伦敦时间凌晨一点半，操作开始。
陈卫东亲自指挥：“先买进五十万英镑的汇丰股票，五分钟后再抛出！”
“买进渣打，三十万英镑。”
“买进太古，四十万英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