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外门小比显锋芒
外门小比的前一夜，青玄门外门区域弥漫着既紧张又兴奋的气息。竹屋间的小径上，随处可见相互切磋的弟子，剑刃碰撞的脆响与法术嗡鸣交织在一起，连空气都仿佛被灵气烘得燥热。林羽坐在石桌前，借着月光打磨着那支陪伴他多日的竹笛——笛身已被灵气浸润得泛着玉色光泽，第七个转音处的刻痕被他用细砂纸磨得更加圆润，符合他计算出的最佳气流角度。
“紧张不？”张平抱着剑靠在门框上，他明天也要参加小比，此刻却一脸轻松，“听说这次有三个引气七层的家伙报名，都是奔着第一名的《基础剑法精要》来的。”
林羽放下竹笛，指尖拂过冰凉的笛身：“还好。输赢不重要，主要想试试新改良的法术。”他确实没太多功利心，对他而言，小比更像一场“实验”——验证现代力学与修真法术结合的实战效果。
“你啊，就是太佛系。”张平笑着摇头，“那本《基础剑法精要》可是玄尘长老年轻时的手札，里面记着‘流云十三式’的发力窍门，多少外门弟子抢破头都想要。”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我听说，这次小比表现好的，还有机会被内门长老选中当记名弟子，一步登天！”
林羽愣了一下。记名弟子意味着能接触更核心的功法，甚至有机会进入藏书阁的二层，这对急需修行资源的他来说，确实是巨大的诱惑。他摩挲着竹笛上的纹路，心中第一次对“赢”生出了明确的渴望。
次日清晨，外门演武场被临时搭起的看台环绕，青灰色的石阶上坐满了看热闹的弟子。东侧高台上，赵执事与几位外门管事正襟危坐，目光扫过下方列队的参赛弟子。林羽站在队伍中，看着周围摩拳擦掌的对手，发现不少人腰间的木牌都刻着“引气六层”甚至“引气七层”的字样，气息沉稳，显然是常年苦修的老手。
“本次外门小比，规矩照旧。”赵执事的声音透过灵气加持传遍全场，“点到为止，禁用杀伤性法术，违者即刻取消资格。胜者积三分，败者零分，三轮过后积分最高者为榜首。”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几个身影上，“李虎、周通、钱明，你们三个引气七层的，下手注意分寸，别伤了同门。”
被点到名的三个弟子齐声应是。林羽注意到，那个叫周通的弟子眼神阴鸷，看向自己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据说他是李虎的表兄，显然是为昨天的事来的。
第一轮抽签结果很快出来，林羽的对手是个引气五层的矮个弟子，练的是“碎石拳”。对方一上来就挥着砂锅大的拳头猛冲，拳风带着土黄色的灵气，砸得地面尘土飞扬。
林羽没有硬接，脚下踩着根据“杠杆原理”计算出的步伐，每次都在拳头及体前的瞬间侧身，让对方的力道落空。几个回合下来，矮个弟子已是气喘吁吁，拳头的力道越来越弱。
“别躲躲藏藏的！”对方怒吼着再次扑来，拳头直指林羽面门。
林羽眼中精光一闪，正是他等待的时机。他不退反进，竹笛横在胸前，指尖灵气骤然爆发，“寒霜诀”以改良后的螺旋轨迹涌出——这次不再是冻结地面，而是凝聚成一道旋转的冰棱，擦着对方的拳头掠过，精准地击中他手腕上的“阳溪穴”。
矮个弟子只觉手腕一麻，拳头瞬间失去力气，“碎石拳”的灵气当场溃散。他惊讶地看着自己酸麻的手腕，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裁判喊道：“林羽胜！”
第一场胜利来得干净利落，看台上响起稀疏的喝彩。林羽微微躬身，心里却在复盘刚才的战斗——冰棱的旋转速度比预想中慢了半拍，看来还得调整灵气输出的频率。
张平在台下冲他比了个大拇指，随即轮到他上场。他的对手是个引气六层的女弟子，练的“飘雪掌”灵动飘逸，张平的“大力诀”虽然刚猛，却总打不到实处，最终以半招之差落败，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大腿。
第二轮抽签，林羽的运气不算好，对上了引气七层的钱明。钱明身材魁梧，手持一柄阔背大刀，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慑人的气势，据说他的“劈山刀”已练到能劈开半尺厚的青石。
“小子，你运气不好。”钱明掂着大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刚才你赢那两场，靠的都是投机取巧，遇上我，这些把戏可不管用。”
林羽没有反驳，只是握紧了竹笛。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前两场的对手修为不高，才能让他靠技巧取胜，面对钱明这样的硬手，必须拿出真本事。
“开始！”裁判一声令下。
钱明的大刀带着破空声劈来，刀风凌厉，竟将周围的灵气都搅得紊乱。林羽不敢怠慢，将《流云诀》运转到极致，身体如同风中柳絮般向后飘退，同时竹笛奏响，这次不再是单一的冰棱，而是无数细小的冰珠，如同暴雨般朝着钱明面门射去。
这是他根据“散射原理”改良的招式——将灵气拆分成数百个小单位，虽然单个威力减弱，却能覆盖更大范围，让对手难以闪避。
钱明显然没料到他的法术如此诡异，连忙回刀格挡。“叮叮当当”的脆响中，冰珠被刀面震碎，却也阻碍了他的攻势。就在这一瞬间的迟滞中，林羽已绕到他身后，竹笛点向他后腰的“命门穴”——那里是引气期修士灵气运转的薄弱点之一。
钱明反应极快，猛地向前扑出，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击，后腰的衣袍却被笛尖的寒气冻住一角。他回身怒视着林羽，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有点意思。”
接下来的战斗变得异常激烈。钱明的大刀势大力沉，每一刀都逼得林羽只能闪避；而林羽则像个最灵活的猎手，利用身法不断游走，寻找破绽，偶尔射出的冰棱和冰珠总能恰到好处地打断对方的攻势。
看台上的弟子看得目不转睛，连赵执事都微微前倾了身体。谁也没想到，引气四层的林羽竟然能与引气七层的钱明周旋这么久，而且丝毫不见颓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羽心中暗道。他的灵气储量远不如钱明，持久战对他不利。必须找到对方的核心破绽。
他一边闪避，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钱明的呼吸与步法——每次挥刀前，对方都会深吸一口气，左肩微微下沉，这是蓄力的征兆。而他的“劈山刀”虽然刚猛，收刀的动作却有些僵硬，尤其是在连续挥出三刀后，右手手腕会有一个不易察觉的颤抖。
“找到了！”林羽心中一喜。这是典型的“发力过度导致的肌肉劳损”，在现代运动医学中很常见，没想到在修真者身上也会出现。
当钱明挥出第三刀时，林羽没有像往常那样后退，而是突然向右侧滑出半步，恰好避开刀势的范围。同时，他将所有剩余的灵气灌注到竹笛中，吹奏出一个极其尖锐的音节——这不是“寒霜诀”，而是他根据“共振原理”创造的新招式，利用特定频率的笛音干扰对方的灵气运转。
尖锐的笛音如同针锥，刺得人耳膜生疼。钱明正准备收刀，突然感觉体内的灵气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池塘，剧烈地波动起来，右手手腕的颤抖瞬间加剧，大刀险些脱手。
这正是林羽等待的机会！他欺身而上，竹笛快如闪电般点出，不是攻击要害，而是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拍在钱明握刀的右手上。
“哎哟！”钱明只觉手腕一麻，大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