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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规则反制与聚合初显(1 / 2)

(临界点,并非一声巨响,而是一种“抵达”。)

首先察觉到变化的,是身处数据深渊边缘、全神贯注于模型推演的顾倾城。

她那高度集成的意识模型中,代表“镜域规则压力”的外部参数曲线,原本如同不断攀升但斜率相对平滑的山坡。然而,就在她将最新解析的陈启山创伤网络活跃周期数据,与陆见微能量流高风险点坐标进行关联性模拟,并尝试推演一个三人联合稳定方案的瞬间——

外部压力曲线毫无征兆地垂直飙升!

不是比喻,在她的数据视野里,那条代表规则压力的淡金色曲线,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向坐标轴顶端,瞬间突破了所有预设的警戒阈值,模型内部爆发出刺耳的、连绵不绝的尖锐警报!

“警告:检测到超高强度外部规则扰动!”

“警告:意念中继模型负载超限200%!连接稳定性急剧下降!”

“警告:侦测到针对‘非标准协同意识场’的定向压制协议启动!”

“推演:当前规则扰动性质——‘净化异常共鸣’/‘强制个体分离’/‘心象边界重塑’。”

几乎与警报同步,顾倾城“感觉”到自己所处的这片数据虚空的“基础规则”发生了扭曲。原本相对稳定的虚无感开始剧烈波动,仿佛平静的海面突然化为沸腾的油锅。那些构成她意识背景的、细微的数据流杂音,瞬间被放大、扭曲成尖锐刺耳的嘶鸣和意义混乱的咆哮,疯狂冲击着她的核心处理模块。她费力构建的“多频道意念中继模型”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连接着陆见微和陈启山的通道剧烈震荡,带宽被急剧压缩,传输的信号开始出现大量丢失和严重失真。

更可怕的是,一股冰冷、蛮横、不容置疑的“意志”直接介入了她的思维领域。那并非攻击,而是一种强制的“格式化”倾向——试图将她高度协同、正在处理多维信息的思维模式,强行“压扁”、“拆解”回最原始的、孤立的、只处理自身心象的单一状态。就像是试图将一张复杂的立体网络图,强行撕扯成三张互不关联的平面草图。

“规则反制……开始了!”顾倾城的数据化意识核心迸发出最强的稳定指令,全力抵抗着这股试图将她“拆散”的规则力量,同时,她榨取最后稳定的带宽,向另外两人发送了最简短的、也是最高优先级的警报:“规则压制!强制分离!守住自我认知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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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山的黑暗空间。

顾倾城的警报意念伴随着剧烈的干扰传来时,陈启山正全神贯注地警惕着周围可能再次出现的“异象”。然而,这一次的“异象”并非来自队友特质的渗透,而是源自空间本身。

他脚下那片布满裂痕、却被他意志稳固的地面,突然活了过来!

不是震动,而是那些黑色的裂痕如同拥有了生命,开始疯狂地蠕动、延伸、交织!它们不再仅仅是地面的纹路,而是化作一条条粗大、粘稠、散发出冰冷绝望与陈旧血腥气的黑色触须,从地面暴起,如同无数来自地狱的藤蔓,迅猛地缠绕向他的双腿、腰身、手臂!

同时,周围那纯粹的黑暗也“沸腾”了。黑暗本身仿佛拥有了重量和质感,化作粘稠、冰冷的黑色油状物,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不仅试图侵入他琉璃体魄散发的微光领域,更带来一种强烈的、令人窒息的“孤立”与“遗忘”感。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他意识边缘嘶吼:“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守护毫无意义!”“他们不在这里!你谁也保护不了!”“回到你自己的痛苦里!独自承受!”

这是镜域规则最直接的物理(或者说心象物理)干预!旨在将他从“守卫者”的心态中强行剥离,压回那个只面对自身雨夜伤痛、沉浸在无力与愧疚中的孤立个体!

“休想!”陈启山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并非通过声带,而是意志的轰鸣。温润的琉璃光芒猛然从他体内爆发,不再是内敛的微光,而是化作一层凝实、璀璨的光焰,硬生生将缠上身的黑色触须烧灼得滋滋作响,暂时逼退了挤压而来的黑暗油质。

但他能感觉到,这光芒的消耗极其巨大,且黑暗与触须无穷无尽,规则的压力正持续增强。更棘手的是,那股“孤立遗忘”的精神侵蚀无孔不入,持续冲击着他刚刚重新确认的、与队友紧密相连的认知。顾倾城警报中“强制分离”的含义,此刻他感同身受。

他必须稳固心神,同时,他知道自己不能仅仅防守。陆见微提醒过“留意异象”,顾倾城分析过“风险点”。这规则的暴动本身,是否就是最大的“异象”?而它的目标——拆散他们的联系——是否恰恰说明了,他们的“联系”正是突破的关键?

一个近乎本能的战术在他心中成形。他非但没有收缩防御,反而强行扩大琉璃光焰的范围,尤其朝着记忆中陆见微“银灰冷光”裂隙出现过的方向,以及顾倾城“数据振动”传来的方向,有意识地、加倍地倾注自己的守护意念与存在感。如同在暴风雨中点亮并拼命挥舞灯塔的光芒,哪怕风雨试图扑灭它,他也要让可能看到这光的同伴知道——他还在,防线还在,联系未被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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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微的镜廊。

顾倾城的警报和陈启山骤然爆发又充满顽强抵抗感的意志波动,几乎是同时冲击着陆见微的感知。他所在的镜廊,此刻正经历着最诡异、最令人精神错乱的变化。

无数镜面,开始融化。

不是碎裂,而是像高温下的蜡像,边缘变得模糊、流淌,镜中的无数“陆见微”倒影也随之扭曲、拉长、融合,变成一团团模糊不清的、银灰色与肉色混杂的蠕动物质。这些融化的镜面物质并未滴落,而是相互连接、汇聚,仿佛整个镜廊正在“液化”,变成一个巨大的、不断翻腾的、由“陆见微”意象扭曲而成的银色沼泽。

沼泽中伸出无数只手臂,或指诀,或握符,或徒劳抓挠,全都是他自己的手,却做着杂乱无序、甚至自相矛盾的动作。无数张面孔在沼泽表面浮现、沉没,全都是他的脸,却带着狂喜、痛苦、迷茫、暴戾等截然不同的极端表情,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呐喊。

这是将他“标记疑点”的梳理行为,将他“探究心态”的认知,将他道基中所有“不稳”、“反噬”、“未知”的特质,以一种疯狂、混乱、充满恶意的形式具象化、场景化了!规则反制的方式,是将他内心正在梳理的“问题”,直接变成吞噬他的“环境”!

更可怕的是,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吸力从这片“自我沼泽”深处传来,不仅仅作用于他的身体,更作用于他的意识。它诱惑着,呼唤着:“来吧……融入……你就是它们,它们就是你……何必区分?何必梳理?接受这混乱,这就是你的本质……与你的道,你的力量,你的恐惧,合为一体……”

与此同时,来自顾倾城的警报意念和陈启山顽强抵抗的波动,正变得越来越微弱、遥远,仿佛被这翻腾的银色沼泽和无数扭曲的自我意象所隔绝、吞噬。规则的强制分离力量,在这里体现为“自我内爆与吞噬”,将他拖入无限的自问自答、自我怀疑与自我否定的混沌漩涡,从而切断与外界的联系。

陆见微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额头的银色印记灼烫得如同烙铁,体内梳理出的那些“疑点”仿佛都活了过来,在经脉中尖叫、冲撞。他下意识地想要抵抗那股吸力,想要固守清明,但周围无尽的、扭曲的自我意象带来了恐怖的认知污染,让“我是谁?”“我的道是什么?”这些根本问题变得无比尖锐而混乱。

就在意识即将被拖入沼泽的前一刻,他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在翻腾的银色沼泽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即将被同化的扭曲倒影手中,似乎捏着一小团温润、稳定的琉璃色光斑;而在另一个沉没的面孔空洞的眼眶里,闪过一瞬极其规律、冰冷的蓝色数据流光。

陈启山的守护特质!顾倾城的理性标识!

它们没有消失!它们以某种方式,依然存在于这片试图吞噬一切的“自我沼泽”中,尽管微弱,尽管被扭曲,但确实存在!

这一瞥,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陆见微猛地咬破早已伤痕累累的舌尖,剧痛混合着纯阳精血的精气,让他瞬间摆脱了部分眩晕。他不再试图对抗整个沼泽的吸力,也不再恐惧那些扭曲的自我意象——既然规则将他内心的“问题”化为环境,那他就利用这个环境!

他强行收束几乎溃散的心神,不再去思考“所有”问题,而是将意念死死锁定在最初“标记”的第一个疑点上——古宅道藏自燃。他回忆那粗糙的纸质,那凸起的纹路,那化为银灰飞烬的瞬间,以及之后力量涌出的感觉……他不再试图“解决”它,而是全力去“感受”当时那一刻,自己最核心的情绪与意志。

那不是恐惧,也不是单纯的求生欲。在黑暗与绝境中,摸到那本书,感受到其中可能蕴含的、超越凡俗的力量时,他内心深处最先涌起的,是一种不甘——不甘心就此死去,不甘心命运被随意摆布;紧接着是一种决绝——哪怕这力量来路不明,哪怕要付出代价,他也要抓住,也要用它撕开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