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玉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心中激起滔天巨浪。陆凡可能是拯救世界生命的希望——这个认知太过沉重，沉重到让在场所有人都暂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晨光透过窗棂，将空气中的尘埃照成无数悬浮的金色光点。那些光点缓慢飘浮，仿佛时间本身也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凝重。
林妙玉的目光落在陆凡身上，那目光里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期待、审视、担忧，还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祈求。她继续开口，声音平静，却字字千钧：
“传统的修炼方式，在这个已经死亡的世界里，到不朽境已经是极限。”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感气、初窥、小成、大成、逍遥、飘渺、超脱、不朽、创世——这是完整的修炼之路。但如今，灵气枯竭，，绝大多数修士终其一生都止步于大成境，能入逍遥境已是凤毛麟角。”
她看向陆凡，眼神变得锐利：“我走出秘境后，观察外界，看到了两种可能的生机。”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第一种，就是你，陆凡。”林妙玉直视着陆凡的眼睛，“你的修炼方式完全不同。你体内的生命能量，和盘古世界原本的生命本源气息一致——或者说，你的力量，很可能就是世界生命本源的延续。”
陆凡感到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如果，”林妙玉一字一顿地说，“如果陆凡在邪魔卷土重来之前，能够突破飘渺境，跨越超脱，证得不朽，最终迈入创世境，或许...他能带走地球上所有的生命。”
“带走所有生命？”林雨晴的声音颤抖着，“先祖的意思是...？”
“将整个地球的生灵，迁移到你的体内世界。创世境的体内世界，可以容纳本世界诞生的生命。而陆凡的力量若真源自盘古世界本源，那么他的体内世界，就是盘古世界的延续。”
“第二种可能，”林妙玉接回话头，声音略微缓和，“是正在起步的修仙科技。如果能造出相当于创世境强者的、能在混沌中生存的战舰，或许也能带一部分地球生命离开，暂时存活。”
“但是，”林妙玉补充道，“以目前修仙科技的水平，要造出这样的战舰，至少需要千年时间。而邪魔...未必会给我们这么长时间。”
茶室里再次陷入沉默。两种可能，一种渺茫，一种遥远，都像是黑暗中微弱的萤火，随时可能熄灭。
陆凡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握过锄头，握过刀剑，现在却可能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他沉默了很久，久到阳光从窗棂的这边移到了那边。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物——那是一块淡白色的晶体，约莫鸡蛋大小，表面光滑温润，内部似乎有极淡的光晕流转。晶体被取出时，茶室内的空气仿佛微微波动了一下。
“这块晶体，”陆凡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就是我开启修行之路的原因。”他将晶体递向林妙玉。那块晶体在他掌心散发着柔和的白光，那光芒并不刺眼，却有种温暖人心的力量。
林妙玉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她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块晶体。当她的手指触碰到晶体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站了起来！
“这...这是...”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形，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双手捧着那块晶体，闭上眼睛，仔细感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茶室里静得可怕。所有人都看到，林妙玉捧着晶体的手在颤抖，她的眼角有泪光闪烁。
良久，她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湿润。
“确实是世界生命本源的碎片。”她的声音哽咽了，“虽然里面的本源能量已经耗尽，但这种气息...我不会错。这就是盘古世界本源的气息，是孕育了亿万生灵的源头之力。”
她看向陆凡，眼中的情绪复杂到难以形容：“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陆凡沉默了片刻，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