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既如收到消息的时候,冉州已经和北戎打了起来。
冉州军营率先出兵奇袭,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扈既如知道的时候,颇为震惊。
“冉州先发动的进攻?”
拓溪点头,“正是。”他们的线人就驻扎在冉州守关附近。
这段时间风声鹤唳,北戎没有过来,反而是冉州大营先发制人。
“也好!”扈既如缓了缓,“他们一直觉得冉州是任人拿捏的软骨头,殊不知,有尉迟氏镇守的冉州,才是整个西北的第二大关。”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依水发动的医药行业变革,影响逐渐深远。
不少边州大营,尤其以西北为重,都收到了官方置办的一批成药。
这药价,终究还是给它打了下来。
彼时的谢依水还不知道她的轻微举动,给边州军将们带来多大的希望,因为这会儿,她正忙着认识‘新’朋友。
从宫里和南潜对话完毕后,宗臣踩着点在宫外‘偶遇’她,要和她说说话。
事找上门,谢依水坦然受之。
以她现在的处境,对方还敢找上来,可见其人真心。
二人来到酒楼包厢,进去后里面竟然坐着一个人。还是位女子。
女子看到谢依水面容后立即站立,神情惊喜,“真是你!”
显然,又是一个对方认识‘她’,她不认识对方的人。
谢依水微笑一瞬,忽而道:“你也认识我。”话里话外,也是在表明自己对对方没有印象的事实。
女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她愣了一下,无措望向宗臣,“五郎,这……”
宗臣可能是见得多了,已经习惯于谢依水的漠然。“她好像不记得我们了。”
这话一出来,玉影傻了,“什么…什么叫不记得了?阿栀你生病了??”
情真意切,不似做伪。
谢依水看着二人相处的熟络劲,以及对方毫不在意的男女有别。
宗臣拍了拍玉影的后背,迎着谢依水的目光介绍道:“这是我妻子,玉影。”
不是初次见面的初次见面,谢依水都不知道该说你好,还是顺着身份说好久不见。
犹豫半晌,对方抛下一句惊雷,炸得谢依水外酥里嫩。
“我们能成,当年还是因为你呢。”宗臣不紧不慢,悠悠开口。
一声不响,扈成玉当年还给人做媒人去了。
讪笑一下,谢依水抱歉致意,“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印象。”
都是大实话,谁也不能从她的语气语境里,寻找到什么漏洞。
正是如此,宗臣才对她如今的一切充满疑惑。
饭桌上摆着不少饭菜,谢依水站在桌子旁开口,“要不咱们坐下说话?”在饭桌附近罚站,谢依水觉得可遭老罪了。
玉影似乎是不甘心,眉目扫了谢依水好几下,由上至下,从左到右,甚至都想里里外外好好摸一摸瞧一瞧。
但后面过于冒昧,就只能止步于想。
“阿栀,见你还活着,我为你开心。但你不认得我,我还是很想哭。”
明知生死之际,活着更为重要。
可当遇到见面不识的故人,玉影心中的难受不比故人长逝的哀伤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