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得有个奔头,捋清了思路的孙雅非眼睛都亮了。
“但凭女郎吩咐。”学习罢了,他往死里学,今后不睡了,戒骄戒躁戒睡,肯定会有机会。
孙日烁看着哥哥表忠心,心中总有一种熟人作怪的突兀感。
可能就是看不得身边的人突然正经起来。
视线一转,孙日烁和上座的女郎四目相对。
孙日烁受宠若惊,脊背都往直了凹。
“我今日要去见一些人,你随我去吗?”贴心的问句,没有直接下令,这做事风格和方才的命令又不相同。
孙日烁讷讷点头,要去要去。
“既如此,你跟着我,你就先回望州桐华城等待乡试。”谢依水提醒,“别忘了我交给你的任务。”
榜上有名为其一,交流同年学子为其二。
孙雅非正色,“是。”
最后孙日烁和孙母留在了京都,孙雅非择机南下。
孙大郎本还想问问母亲愿不愿意回望州,结果母亲一下子就站在妹妹身边,“母亲年纪大了,实在不想奔波。”
这劳苦奔波的活儿,儿子你就多担待些吧。
“……行。”
人聚人散,车马向背。
等孙日烁跟着谢依水他们离开,她才感受到自己对兄长的依依不舍。
“娘,我想阿兄了。”
“是这样的,很正常。”
“……”娘你是有点不正常了,是不是心态有点过于稳健了呢。
孙母早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离别罢了,又不是死亡,她觉得大家都有奔头,这很好啊。
回到京都的时候太阳接近正午,将孙母留在那个隐蔽的小院里,孙日烁重新收拾了一番,最后跟着云行一起随女郎出门。
改发髻,整理妆容的时候孙日烁感觉到了自己和云行的不同,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我们好像有点不一样。”
云行知道她在问自己不是来女郎身边做随侍的吗,怎么会连衣裳和发髻都与她们这些人大不相同。
云行其实也不知道女郎想做什么,她温柔回应,“那可能你不一样。”
将最后一支珠钗插入孙日烁的发间,孙日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愣神了,“我今日真好看。”
轻声细语,唯恐惊醒镜中人。
云行拍拍她的臂膀,“都好了,咱们走吧。”
也重新换了衣裳的谢依水,正在吃些简单的糕点垫肚子,看到她们过来,让她们也赶紧吃点。
云行摇头,“孙娘子吃吧,我还好。”
谢依水吃的很快,根本不像大家闺秀一般细嚼慢咽,但她的动作丝滑流畅,也不见什么粗鄙土气。
随性而为,洒脱行事。
看到对方如此姿态,也只觉得此人豪气冲天。
云行默默补充,是自然。
——浑然天成,不矫饰。
自然真实的东西,往往最吸引人,也最令人感到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