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娘子纯属乐天派,整个元城脸上笑意最多的人非她莫属。
她自认怎样都是一天,那便要快乐的活。
家里人自然能理解她的做派,但有的人就会说她缺心眼,这时节都能吃得下饭,笑得出来,简直没心没肺。
范观蓝行事有属于自己的一套逻辑,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不会轻易被影响。
因而范家父母对这个女儿,既是心疼,又是欣慰。
范府人收到关于屠府的消息,念着他们于自家有恩,便想派人出来告诫一二。
范观蓝骤闻此事,立刻举手表示,“我要去。”
家人劝说她几句,当事人不为所动,范父范母便由着她去。
只一点,“说完话就赶紧回来,元城乱糟糟的,你不在家我们心都不安定。”
关怀备至的话语,范观蓝不可能视而不见。
她当时满脸肃穆地盯着眼前的父母,神情肯定,“我肯定不在外逗留。”
人类的本质就是插旗,然后旗倒。
范家人虽然逐渐收回在大营里的势力,但多年的经营不是吹的。中军那里有消息传出,大将军想要见见屠府的扈娘子。
风声一起,范府的人便立即听到动静。
扈既如在书房里和范观蓝碰上面,早年屠加就是一区区校尉,即便范府宴请她们也不会有机会和大将军的家眷多有交流。
以往扈既如匆匆见过范观蓝几次,但那都是隔着好几桌人,看到的也是朦胧的一张脸。
范观蓝见着人第一时间就将正经事道出,“阿爹阿娘让我提醒您,恐怕大将军所谈之事,和您先前从京都拉回的一批货物相关。”
事情交托完毕,范观蓝才注意到对面柔和慈爱的一张脸。
扈既如长得很好看,身上又有一股令人安定的气质,但范观蓝心中警报无限期拉响。
啧,怎又是这种‘我小时候见过你’的表情。
范观蓝警惕地抿抿唇,脸上大有一副‘真的不必再道儿时之糗’的无奈感。
范观蓝的排斥十分明显,扈既如莞尔一笑,“多谢你的提醒,观娘可还尚武,我家里有一柄好弓箭,赠与观娘如何?”
其实早年范观蓝被人叫做蓝娘,一开始也挺好听的,后来长大了见腻了元城黄蓝交织的天与地,她便叛逆地让人叫她观娘。
天蓝蓝的,名字蓝蓝的,叫多了感觉人也蓝蓝的。
后来叫习惯了,观娘也很好听。
不提糗事那就还是好女娘,范观蓝又是高兴又是纠结,“怎好要东西,我就是来传句话的,消息真伪如何,还未有定论呢。”
这一声呢喃不止,范观蓝是真不好意思了。
屠府往年经营有成,他们又没有别的需求,就喜欢淘一些自己喜欢的物什。
从弓箭刀剑到书籍百技巧,再到小儿玩具,应有尽有。
那柄弓箭很轻巧,而屠加臂力过人,善重弓,那弓箭对他来说就是个只能过眼瘾的装饰品。
听到这弓箭还是屠将军的东西,范观蓝头摇的幅度更大了。“不要不要,拿了爹娘该说我了。”
扈既如知道范观蓝打小就能提枪上马,“好物赠英杰,这东西放他手里就是个配件,观娘拿了应该另有其用。”
但这不是屠将军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