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干抹净后弃如敝屣。”谢依水将瓷盘挪过去,“他又看上了哪家?”
扈通明吃不下,他摇了摇头,“不饿,不知道。”祁家人肯定清楚,但他们当前不会说。
达成合作互通有无,这是合作的诚意。
他不吃,她自己吃。
谢依水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轻轻咀嚼,眉目间满是对糕点厨娘的肯定。
罢了她还对写易道:“记得给厨娘赏,真的很好吃。”
写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联通当下,觉得女郎在暗喻什么。
景王想要废妃,这事儿怎么看都是居于道德之下的行径。
面对有用的人女郎都是以赏待之,而景王作为当今皇子,国朝的王爷,如此身份对待自己的妻子却是这般狠毒。
天家势大,祁家位卑。
想要换掉景王妃,不可能是放妻归家,任其生长。
天家妇不入别户门,这是天家的威严和规矩。
因而景王想要景王妃离开,只有动人这一条路。
然,祁家不可能任由景王杀掉他们家的人。
一个口子开了,后面就刹不住了。
一时的软弱,只会换来更严重的变本加厉。
写易莫名想到女郎,她也是王妃。甚至还是他人口中娘家势薄的那种存在。
郎君沉默不语,想来也是念及女郎的将来了。
扈通明当然担心眼前的女子,景王对享有清誉的祁家都敢动手。
那离王呢?
若离王一朝得势,她今后会不会也陷入同样的困境。
谢依水吃完又喝,“别总看我,怪瘆得慌的。”没影的事儿老想它干嘛,平白生恼。
先不说离王会不会对她动手,放眼当下南不岱他自身难保好吧,先活过这一关才能搞后面的阴谋论才对。
扈通明错开眼茫然地盯着门口,大门紧闭,但还会有寒冷从缝隙里溜进来。
桌子离大门不远,风一滚,他都觉得有些冷。
谢依水给他倒茶,她看他就是心冷。
“祁家人绯袍着身的大员不少,你说他会怎么做?”根深蒂固的人脉关系仿佛在最大的权力面前不值一提。
原以为家里有高官就万无一失了,扈通明忘了,世间有的是人,也有的是可能做高官的人。
没了祁家,自然还有别家人可以上位。
但凡不是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
谢依水扭了扭身子,刚才看书姿势定格久了,腰椎都有点僵硬了。“能怎么做?他甚至都不用亲自上阵。只要那个想要成为新景王妃的门户能扫清障碍,那景王妃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他们的囊中物。”
干掉祁家既是他们的诚意,也是那一户的踏脚石。
你看看,真正的棋手只需要在一侧棋盘动动指节,
谢依水的回复极为镇定,极为洞察。
她好像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今后会面临什么。
扈通明捏紧拳头,她这么厉害,而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突然,扈二郎,“我以后会努力,会进步,会帮助你的。”
“不用!”谢依水婉拒一下,“你的任务就是好好活着。”听你爹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