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安排好了?”谢依水自那日回来已经休息了两天。
观合县好查也好报告,宁致遥是个负责任的县官,很多事情她点明现象,他就可以说出其本质。
堪比人形总结仪。
重言带着一身风霜进门,“是,都安排妥当了。”
女郎一路南下一路组织自己的队伍,重言有时候告诉自己,女郎成为王妃后有更难的路要走,如此这般是有缘由的。
但每每午夜梦回,她心底还是会生出一点疑问。
夫妇一体,若为地位稳健如此行事无任何不妥。
但为什么要瞒过所有人?
瞒住王爷、瞒住大人、瞒住家中的极大多数人……
甚至包括一直守在女郎身边的她,其实都说不太清楚女郎现今的队伍里究竟有几人,那些人都掌握着什么信息,于女郎队伍之中有何作用。
那些从望州带出来的人,在一路行进中竟然全都销声匿迹。
至少目前女郎在所有人的眼里,除了中途加入了一个不起眼的白禾子,她就是带着这一群护卫以及几名仆妇一路南下又北上。
思绪沉于心间,重言报告完所有的事情便站在角落一言不发。
谢依水在室内练字,她已经很久没有静下心来写字了。
提笔落下,笔墨在纸上绽放。浓郁纵横,她的字有点均值回归——丑回去了。
果然,只要不进步那就是退步。
谢依水无法接受自己这么堕落,在这样静谧的气氛下又写了好几张大字才罢休。
待夜幕降临,室内开始掌灯,谢依水将笔墨归置好,而后走出院落。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一块吃饭,就是宁致遥又忙了起来,人也凑不齐了
时值饭点,饭菜还在布置。
谢依水一进来,扈长宁便对着她笑,“三娘来啦!”每回都这样,次次皆如此。
“嗯。”谢依水简短回应一声,随即落座。
见桌旁没有扈通明,人又少了一位。谢依水问,“今日就我们四人?”
除了两个孩子,就是两名女士。
扈长宁也是头疼,“二郎说和熟人喝酒去了。”喝酒啊,这词儿一听就不美妙。
“你说咱们家无一人嗜酒,偏他个二郎千杯不醉,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说法?”
基因变异。
谢依水有自己的说法,但无法和扈长宁互通。
她理解不了,她也没心力从头解释。
落地一下,谢依水淡淡道:“可能是酒鬼转世。”科学谈不了,只能往玄学上扯。
但扈长宁听完一乐,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有理!”
小孩子有样学样,两个人异口同声:“有理!!”喊声喜气,在寒风凛冽的时节格外令人热血活络。
暖锅奉上,谢依水盯了一会儿,里头白汤咕咚,不是想象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