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子将谢依水眸中的感慨和欣慰尽收眼底,她顺手又写了一个扈字。
这字是纸上所有字里最好的一个,如果不是亲眼看着白禾子写出来,谢依水第一时间可能都猜不到写的人是她。
默默的大拇指被谢依水的左手护送到白禾子的面前,谢依水偏头赞颂,直把夸奖送到当事人眼前。
压不住嘴角的白禾子左眉一挑,就是很努力地练了很久呢。
而且你这笔画也太多了,真的好难啊。
墨香在室内发散,急着见姐姐的扈二郎一只脚刚踏进房门,便被这臭味给击退。
好熟悉的味道,深吸一口,感觉祝先生马上就要提着一摞书走到崇州来了。
里面气氛安然,扈通明敲敲门,示意自己进来了。
有礼貌但不多,某人动完手就直接大步走进,不给人发话的机会。
“你怎病了?”扈通明扫了姿容不变的谢依水一眼,看着挺好的啊,不像病了的样子。
人一旦放松警惕就容易嘴痒,“是不是你背着我们干了什么坏事,星夜忙碌,给累坏了。”
谢依水给重言一个眼神,重言退下,没一会儿端了碗黑乎乎的汤药出来。
“肝火这么旺,你也喝点甜水补补。”谢依水竟然第一句没怼回来,扈通明眨巴着眼睛往汤药里看。
没什么怪味,和过往的倒是不同。
“甜的?”他怎么有点不信。
谢依水将东西拉回来,“罢了,汝无福享用!”
叛逆是少年永恒的主题,越不让干啥人就越容易冲动。
扈通明摸着不烫,瞬间就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
白禾子在一旁看得五官都揪成一团,这孩子是不是虎?这么明显的激将法都看不出来??
而且不苦?这你也信!
汤水被手抖撒了一地,扈通明被苦得白眼翻了一万次。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看着地上的残骸,喉中的味道又在记忆里重现……周而复始,某人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大不如前。
递一杯白水过去,白禾子拍拍手,接着手上龙飞凤舞——干嘛老惹你姐姐生气。
大写的字叠加在刚才的小字上,但只要认真看还是能看出来她在写什么。
扈通明舔舔唇,“其实回甘是甜的。”
谢依水都被这人的脸皮惊得歪了嘴,“啧啧”两下,“还是你深藏不露啊。”
汤药是正常的治疗风寒的汤药,也有预防的作用,如果不是她刚才吃的也是这么苦的东西,重言也不能顺手就带一碗过来。
谢依水观他嘴上没个把门的,乐于看他吃点苦头。
谁知,还给对了。
当事人不觉得苦呢。
“说吧,大早上来干嘛?”相信除了表演节目,他肯定还有别的事要说。
二郎在怀里掏出一封信,“吉州的信。”老头的远方信笺。
“你看过了吗?”谢依水接过拆信,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