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谢依水坐在马车上,车上除了她就是重言。
白禾子和后面的丫鬟一辆车,妈妈们又是另一辆车。
左宅送的贵重礼物太多,没办法,只能这么分开押送。
马车外扈通明骑着高马,抱臂以待。
出远门久了,准备看到熟悉的亲人难免让人觉得近乡情怯,心下期待。
他居马上眺望,看着看着……
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被众星拱月地烘托到人前,宁安雨执意要亲自确认,所以身后的人自然要保障到位。
在宁安雨看来,若是假的,不过是走一遭。
若是真的,她亲自来接人,还不失礼仪。
什么都想好了,她才迈开步子来到前门的。
四目对望,宁安雨看到扈通明,她眼神一亮,惊呼出声,“舅舅!!”
此话一出,身后的随从立即撤出几个人,一个往夫人那处跑,一个……立即杀到宁致遥面前。
上次夫人出行就是为了见这些娘家人,现在人上门了,家里却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余下的仆妇警醒非常,生怕主人不在期间,他们招待失格。
后面的人立即动起来,交接的交接,往后跑整理客房的整理客房。
一时间整个宁府都热闹了起来。
县衙的宁致遥听到消息,放下手里的事情就往家里跑。
跑了两步,意识到,“备马。”他刚才有一瞬间竟然觉得自己能跑得比马快,妄图用脚丈量距离。
快马赶至,等他进入自家大门的时候,看着门后满满当当的笼箱、物什,他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自家。
牵马的手有些紧,“还真是回来了。”
谢依水这关头来知行县落脚,宁致遥直觉有大事发生,还是涉及到扈府的大事。
联想近几日的吉州波澜,思绪连通,宁致遥自问:吉州铁矿难不成还和他们有关?
要知道岳父就在吉州,三娘和二郎一路北上,岔道停留知行,怎么看都有猫腻。
来到正厅,扈长宁正喜笑颜开地看着风尘仆仆的三娘和二郎。“你们也真是的,早给我送个信,我还能派人去接你们。这样,你们到家的时候我都准备好了,就能立即吃上点热乎的了。”
哪像现在,厨房备饭还得等呢。
谢依水但笑不语,本没有来这里的计划,他们不可能会有提前的来信。
扈通明心直口快,“京都乱糟糟,我们来这里躲会儿清闲。”
“二郎说的是,如今京都危机四伏,岳丈还深陷吉州,你们且在知行住下。待来日事情过去再回京,届时也能安全些。”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扈通明听着直皱眉。
他感觉宁致遥话里有话啊。
可具体是什么,他又有点分辨不出来。
给扈赏春的好女儿使眼神,他一个眼神同时放给两个人。
对扈长宁:你男人什么意思?
对扈成玉:这老小子在阴阳人是不是?
他们改道知行,扈长宁除了表示热烈欢迎,都没想起来京都有什么风云变化。而这位姐夫,开口就是探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