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一痛,温珊瑚用力过猛,直接将温海阔的眼皮给搓翻了。眼白直露,不用瞳孔,温海阔都在表示自己的无语。
温珊瑚刚给妹妹弟弟们分好食水,一个错眼,姐姐又开始哭了。
将手在身上蹭干净,好吧,她身上就没有干净的地方。
反正她擦了擦,才给姐姐拭泪。“姐姐别难过了,说不好过几天咱们真的要见他们……”
话没说完,温海阔立即睁开眼,“别乱说话!!”
温珊瑚喜欢海阔阿姊,她打小就没娘,是阿姊照顾她长大的。
那个父亲对她不管不问,如果没有阿姊,听那些婶婶的意思——她早就被饿死了。
所以临走前,她舍不得撇下海阔,海在哪儿,珊瑚就在哪儿。
没有海阔,珊瑚就是一流浪儿。
被温海阔疾言厉色呵斥,珊瑚不怒反笑。“我这药草真是找对了,午后我再去寻一寻。”再找几株,说不好阿姊都能匍匐着‘收拾’她。
此时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湿气,温海阔摇头,“要下雨了,不能出去淋雨。”
淋雨容易生病,得不偿失。
温珊瑚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挨个摸过这些小萝卜头的额发处,摸了摸对方的,再摸摸自己的,循回往复。
巨石下的空间不大,但他们身形都瘦弱,挤在一处,甚至还有不少空间。
温珊瑚将之前捡来的枯枝再丢一些进火堆,要煮汤,要煮药,这火是万万不能灭的。
拾掇好火堆旁的东西,她又在自己的衣服上蹭蹭,然后给妹妹弟弟们盖好被子。
她像个大人一样,细心又温柔。“不可以乱跑,乱动啊,要下雨了,会着凉的。”
温海阔在一旁心情复杂地看着珊瑚,九年前她自己也不过六岁,同样是个孩子。
那些人‘大发慈悲’饶她一命,然后便将没有人照顾的珊瑚交给她。
让孩子照顾孩子,真是那些人能想出来的事情。
她一心想复仇,结果挣扎九载,也只是养大了一个孩童。
九年了,她都十五了,父母坟前的野草都蹦到了天外天,她还没成功。
温海阔觉得这世间真残忍,既让她清醒,又让她日复一日地蹉跎。
远处乌云压地,电闪雷鸣。
雨,倾泄而下。
噼噼啪啪的声音是雨点敲击树叶的反馈,风大雨急,有些脆弱点的枝叶都被打落在地。
他们几个人围着火堆发呆,没一个人在畅想未来。
因为临时的暴雨,邓愁鹤的节奏稍稍被打乱。
本想立即登陆,而后搜索一番的。突如其来的雨势,将所有的企划都摁上了暂停键。
不过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天色湛蓝更甚,华彩照人。
张守站在女郎的身后,他指着前方的风景,“女郎,看!”
是虹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