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瓶掉落在被衾上,发不出一点声响。
但谢依水还是听到了房间里的心碎声音,“咔嚓”、“咔嚓”,“稀里哗啦、稀里哗啦……”
拔开塞子,扈通明便手抖着问,“这是解毒丹?”快告诉他怎么吃?
一口干还是嚼碎了咽下。
谢依水淡笑一瞬,笑意一秒失踪。“他们说你吃得不多,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吃一颗为宜。”
“那他们都吃了吧?”她身上的药总是好的,吃下了便有了保障。
“放心吧,都吃了。现在就你这个刚醒的还没吃。”
谢依水话音未落,扈通明干吃一粒。
“嗯!!?”扈通明吃着吃着眼前一亮,“怎么甜甜的?”
药方就是甜版的,当然是甜的了。
她就爱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且这些记得最牢。
吃完后,某人老老实实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跑了,这次让你和他们为我担惊受怕是我之过,下不为例,誓言可为证。”说着就要举起右手。
“打住。”谢依水不爱听山盟海誓,这玩意儿糊弄鬼的。“你自己知道就好,不用立誓。”
说完谢依水便也离开了房间,砚墨悄然登场。
看着熟人,扈通明捂着头脑道:“砚墨我头好痛,快给我拿点肉来镇痛。”
砚墨:“女郎刚嘱咐您吃了药,得吃清淡点。”所以是听您的还是听女郎的?
扈通明:“……”当然是听她的了,他的话在她面前算什么通俗雅言。
总结——算个屁啊他是。
峒花城柳府,柳信宜一回家便知道了妻子再度出山去‘征服’左氏的事迹。
人当场就晕了,之前没气晕的每一瞬,都在这一次集中晕了个酣畅淋漓。
柳信宜在柳夫人面前直愣愣地倒下,柳夫人缩着脖子看着枕边人变直,她捂着嘴难以置信。
所以左氏家里还真出了个王妃?
身边人一哄而上争着去扶家主,柳夫人看着内外伤俱全的夫君,一嗓子嗷出来,“夫君!!!”
众人被柳夫人大力拨开,她猛掐柳信宜的人中,同时道:“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大夫被背进柳府,一通鸡飞狗跳之后,柳府才在夜间归于平静。
柳信宜和谢依水差不多前后脚进入峒花城,所以柳信宜生重病的消息亦是传到了谢依水耳中。
谢依水看着来报信的护卫,“病了请大夫就是,来寻我作甚?”柳家的下人递了拜帖过来,说柳夫人想要求见她。
求见?
这词挺越界的。
起码她现在的身份并不合时宜。
“有说什么事情么?”谢依水守着客栈的床一整天,好不容易能睡会儿,她不想被人打搅自己的节奏。
护卫摇头,“无。”
彼时天才刚黑了没多久,谢依水想到左家人的隐瞒,她敲敲桌子,“重言你去问问左家的郎君,柳夫人深夜来见,我不熟悉她,想问问他们有没有空一起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