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子示意自己手中的绳子,等她到了,她拉动绳索将锁扣取回来。
这地方是单程路径,只能从这里下去,不能从
再回来,那就只能走陆路。
谢依水以前不是没做过极限运动,但今天太极限了,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无备案、无安全设备、无急救措施、无工作人员,且成功率……未知。
“我走了。”走过这条路,以后咱们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白禾子鼓励的眼神向谢依水投掷过去,大手一推,毫无征兆,直接一个——走你!!
谢依水心脏卡在嗓子眼,一路上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瞪着眼睛盯着面前的人生走马灯,这啥?死亡频闪吗?
微风不燥,谢依水终究是落地了。
头发炸了的某人麻木地解开绳套,来不及整理自己,她跌坐在一旁揪着草皮静心凝神。
太刺激了,刚才她好像还看见了她太奶。
这哪是通往望州的捷径,分明是下地狱的通道。
余光一闪,白禾子宛若天神降世。
她姿态优雅,发丝精致,山间吹过的每一股风都是她临下凡前的造型师。
和谢依水炸了锅的发型相比,白禾子优雅得过分。
谢依水冲白禾子竖起大拇指,“你们村的人都不简单。”不止有飞天大爷,还有飞天奶奶、飞天孙子孙女什么的。
将谢依水扶起,白禾子摇头,是你不习惯罢了,多走几次,谁都不会这么狼狈。
回望那条看不到头的绳索,家乡的路就走到这儿了,今后,她要踏足新路了。
走吧。
我们该走了。
谢依水被搀扶着离开,“走走走。”这辈子高空体验就到这儿了,再也不来了。
荒野丛林大求生在各地上演,穿梭在林间的重言和奉觅精疲力竭地倒在小溪旁。
奉觅见四下无人,小声问道:“咱们得躲到什么时候?不能去找官衙么?”
重言将沾湿的帕子拧干,“傻了吧,你猜找到官衙后他们要不要确认一下女郎的身份?”届时帷帽一揭,真容一现,这几日的一切就成了无用之用。
奉觅肩膀一塌,“可这样郎君也找不到我们,我们该何去何从呢?”别说郎君了,就女郎回来都找不着人。
双方无法交换身份,时间越拖越久,这可如何得了。
重言听完奉觅的话神情也是一暗,“我们只能等了。”等郎君先找到她们,或……女郎从天而降,将身份换回,她们各归各位。
女郎一去八九日,这次若不是她们横遭意外,这时间估计也是拖得艰难。
一想到迟迟未归的谢依水,重言心就揪了起来,女郎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
她就带着几个人,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若遇到危险,身份都不能摆出来求援。
山高水远,孤立无援。
越想越复杂,重言恨不得和奉觅抱头痛哭一阵。
俩人对视一秒,双双伸手准备获取安慰。
突然一阵声音自远处而来,刚伸出的手成了两人互相支撑起身的支点。重言头摆得飞快,她不发一言,这边这边,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