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年长里面她是当仁不让的孩子王。
和鸢尾一同进入院落,护卫们正在帮鸢尾家砍柴挑水。
人多就是好,什么活搭把手就干得差不多了。
纪母和纪父在厨房忙碌,期间不忘看看外面的几人。
纪母颇有感触,“这些人进来喝了两口水便开始帮着干活了,如此行事,一看就是大家出身。”从那位女郎到几个护卫,她感受不到一丝傲慢之心与轻视之意。
她压低声音,“那位女郎行事做派都自带一股气韵,我看着呀是真喜欢,你说……咱们的鸢儿有没有机会成为这样的人。”
纪父沉默寡言,在提到自己的女儿后倏然笑了。“她聪明,有机会。”
纪母得到了身边人的肯定,弯着眉眼勾唇痴笑,“那敢情好。”
夜逐渐沉沦,天光消耗殆尽。
桌面上的饭菜一一摆好,纪母招呼着众人,“开饭了开饭了,女郎快上坐。”
纪母指着主座的位置让她落座,谢依水在一侧坐下,“我就不喧宾夺主了,这里就好。”她一不是主家,二不是此家亲友,三没干活,真坐了那就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了。
纪母觉得这一行人里她最厉害,所以她合该上坐。她没想那么多。
不过人家这么说了,她也不强求。“也好也好。”
早先鸢尾说家里没什么饭菜不是谦辞,桌面上一共三个菜,两盘不同的炒青菜,中心的一盘便是这家刚杀的鸡、
真的吃到鸡了,方才谢依水还亲眼看着它从溜达到被下锅。
原本这家只吃青菜的,菜都快做好了,他们到了。眼见人又多,气质又斐然,主家觉得只拿绿叶菜招待人过于丢人。他们便随机在鸡棚里挑选了个幸运鸡现场宰杀。
正是这个插曲,做到天黑他们才开饭。
没有分什么下属不下属,护卫不护卫,大家其乐融融地坐在一张桌面周围。席间你来我往,针对幸运鸡仅有的两只腿他们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纪母纪母觉得要让客人吃,客人觉得该主家吃,再不济鸢尾吃。
两方僵持不下,最后盘里的鸡肉竟只剩下两只腿。
如此,这鸡腿被端上桌又被端下桌。
纪母收拾碗筷的时候还道,“女郎太客气了,一只鸡罢了,我家还有,明天准备两只。”
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好说话的贵人,即使谢依水没有金玉钗环在身,但她骨子里的教养礼仪还是能一眼就看见。
好说话好相处的人,她就是乐意招待。
谢依水帮着捡筷子,“我们就不留宿了,再歇息会儿,我们要接着赶路。”
纪母往室外一看,原野深沉,墨色浓郁,“连夜赶路?”多危险啊。
谢依水缓缓道:“疾驰归乡,去见亲长。”
这么急,怕是不好了。
纪母没有再问,只道,“那我们给女郎准备些饼子干粮。”踏踏实实的陈述句,纪母对于再度开火这件事,不容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