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水:“汗血宝马?”
身前的马儿疲累地喝着水,这会儿都过劳得吃不下食物。
护卫说西北有好马,若能得一匹,出行便省时省力了。
谢依水安抚地摸摸马头,她捂着马儿的一边耳朵,“哪里有?”
护卫想了想,“应是冉州。”冉州接近草原,也和北戎相近。那里有天然的草场,适合养马驯马。
“冉州啊……”谢依水摇摇头,这几个护卫养在庄子上,没跟她去过冉州。几个人对于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不知深浅。
冉州的汗血宝马?哪儿还有马啊,冉州现在连人都没有。
他们知道北地旱灾严重,但没亲眼见过的事情便总是会多留几分余地。
此时无马,别处总有。怎么也不至于冉州一匹好马都找不到了吧!
“再过几年吧。”等人缓过来了,马儿自然也就流通了。
听女郎话里话外的意思,冉州现在是一匹马都找不出来。几个人嘴角的笑堪堪凝固,四人对视片刻,而后便再也没讨论宝马事宜。
歇息过后继续上路,谢依水在进入吉州后便是领路人。
护卫们不疑有他扬鞭跟上,直至日暮,他们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处袅袅炊烟的村庄。
村庄不大,一眼便能看尽村落房屋范围。
炊烟在黄昏时刻升起,如此安宁祥和的画面,即使是路过的异乡人都觉得神经一松,心落到了实处。
只有真正的百姓才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黄昏炊烟,把话家常。
大人在灶头忙碌,老人坐在门槛处摘弄野菜,小儿在田间地头飞奔而走,身后的同伴嬉笑呼叫,疾厉的“等等”冲破山间,抵达马上众人的耳膜。
“鸢尾别再跑了,我们认输,我们认输!!”
小儿冲到山坡前,山坡一侧的小径处是骑着高马的谢依水,她的身后是随行的四个护卫。
鸢尾盯着这个裹着头纱的神秘女子,她是这群人的头儿,跟她一样。
“你是谁?”鸢尾一边问一边往回撤。
她跑得太快了,后面的伙伴都没跟上。
谢依水没有动作,她将头纱揭下,“路过之人,想进村讨碗水喝不知可否?”
轻纱之下是女子眉眼带笑的面容,鸢尾看得出来,对方没有撒谎。“我……我不知道,这个要问过家里人才行。”
谢依水从荷包里掏出几个铜板,“劳你归家问问家中长辈,我们途经此处想进去讨碗水喝,如若不成,能否送点吃食过来。这是路费,东西送来另有酬谢。”
身后的伙伴接连赶来,他们瞪着眼睛看看这些外人,又看看鸢尾,没一个人说话。
直至鸢尾思忖片刻,接过铜板,“那你们等会儿。”
众人跟小鸭子似的欢呼一刻,而后一溜又跑没了。
待小儿离去后,他们寻了个缓地坐下。
护卫避着人分发干粮,谢依水接过小半个,用着水将硬得能劈人的饼子缓缓啃下,吃了个半饱。
他们身上水粮尚够,只是好不容易见着人,女郎想打探些消息。
护卫提议,“若是人没问题,咱们多备些新干粮也是好的。”向农家买一些,他们也不用啃这些要崩牙的‘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