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回忆那些船只上的语不成句,现在就只记得他们说“火很大”、“夜焰天”、“没有求救声”。
没有求救声有太多解释了,来不及求援,或都死了不能求援,这一点模糊,他们的处境也很危险。
若做一个也是做,干两个也是干,贼子转身往此处来,那他们势必有一场恶战。
“目前只看到快要经过那处地方的船只过来,并未收到火船上有人出来求援。”
谢依水示意重言在房间里待着,她带着张守出去找船老大。
“将消息通知给写易她们,让她们收拾好简装包袱,以及我的一个行囊,记住!缩减至一个就好。”
来不及张口,女郎便已走远。重言转身看着角落里摆满的京都特产与女郎衣衫笼箱,这么多东西,就要一个包袱??
天~
这世界上有什么法子能让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一个包袱里。
重言眨眨眼,跑到隔壁通知了声。隔壁开始鸡飞狗跳,炸了起来。她不管这么多,转身回到房间内。
取出一块粗布摊在桌面上,桌面这么大,布巾那么小,重言给自己鼓着劲,“可以的,可以的,很快!”
谢依水提着剑找到船老大,船老大看到第一个赶过来的竟是位女郎,心里也是震惊了一把。
女郎不拘小节直击痛点,“船上可用之人有多少人?可有紧急报信的法子?”
扈通明急急忙忙赶到的时候靴子都还只穿上了一只,后半夜睡得安稳,突然被砚墨拍醒。
“郎君!外头出事了。女郎和张大哥都去了甲板处。”
女郎?
扈三娘?
扈赏春的好大儿。
扈通明眼睛都没睁开便径直下地往外走,身上的中衣质地华贵,行动间衣襟半敞,看得人眼皮一跳一跳的。
砚墨可不能让郎君这副鬼样子出去,若是被女郎看到了,肯定说他照顾不周,而郎君也要因为无规无矩被说一顿。
砚墨坚决扞卫郎君‘贞操礼仪’的心过于猛烈,他拉着衣裳便直直往某人头上套。
由于动作过于迅疾,衣衫将扈通明的半张脸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扈通明迷迷蒙蒙间感受到一股具体的杀意。有人要闷死他!!!
抬手一扯,视线大亮。“你作死啊,大晚上不睡觉要憋死我!”
砚墨苦着脸解释:“郎君您忘了?女郎和张大哥已经提着刀剑去甲板处了。”
少年半耷的眼顿时瞳孔地震,“什…什么?”
都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但只要一想到扈成玉要死在和他出行的路上,他就想上吊。
捡着衣服他就往外跑,砚墨在后头提着靴子,捡着腰带,“郎君莫跑,深夜狂奔……”容易引起躁动。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没影了。
无法,提着东西他也往前冲。
反正已经有人跑了,多他一个应该也无事吧。
扈通明将最后一只鞋穿好,“发生了什么?”
船老大看着谢依水回话,扈通明在一侧听了个大概。
十里外有水匪行凶,一艘大客船已经遇险。只是现在情况不明,不知道对方什么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