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人吗?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掌心朝后,他一言不发地压低指尖。这是安静向后撤的意思。
一众护卫开始捏紧刀柄,前方出事了。
队伍两端之人背对而行,团队不松散,中间之人警惕左右。
前方埋伏之人看到这些人要走,“不好!动手!”绝不能让他们回去报消息。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冷箭袭来,马兆将身侧之人一推,而后提刀力斩长箭。
一切都来得太快,对方攻势猛烈,马兆连个说话的气口都没有。
连斩十箭,他额上都开始冒汗。
前方冷箭,后方长刀相碰。对峙之间,他们已经有人开始倒下。
马兆无奈只得向前逼近,弓箭手不怕你跑,就怕你逼近。
只要距离拉得够近,对方必定显露马脚。
快速腾挪闪避,手上的长刀已经开始和自己的右臂混为一体。
极速压近的间歇,对方有一时的空档,明显是在转换位置。马兆顿时出声,“走水了,走水!!!”
尖锐的哨声从他口中嗡鸣而出,马从薇彼时正在看这些人收拾东西,“不要了,过重的不要了。礼物?没了还能买、祖母心慈,不会计较这些。”
哨声一起,马从薇提着刀冷喝,“快走!去悬挂小舟的地方。”
老嬷嬷被丫鬟们推搡着带走,她欲言又止,眸光里满是不舍。女郎啊,女郎不可犯险。
偏此时不好出声说话,老嬷嬷涕泪涟涟。
香拂身上背着一把弓箭,这把是女郎常用的,也是大人寻了名匠给女郎制作的。
她跟在女郎身边也学了此技,不算箭无虚发,但也能十之有六。
护卫二十五人,马兆带了十人离开,剩下的十五被马从薇分成两队,跟着她的有八人,余下的七人想办法放下小舟离去。
危急之时什么话都没来及说,但这些丫鬟婆子都懂,只有她们有人逃了,贼子才会慌张。
出去报信求援,船上之人才有转危为安的机会。
两队人马分头行动,船舱隔音不行,耳聪目明的人已经知道外头出事了。
寻找小舟的队伍臃肿又臃肿,逐渐像滚雪球一般壮大。
马从薇领着人迎难而上,马兆还在外头,她不能走。身边的护卫按照先前观察的官眷位置逐一敲响房门,借人,借势,保卫客船。
有人犹豫,有人回绝,也有人放话,“覆巢之下无完卵,随他们去。”
马从薇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妇人,她略微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马兆长刀一挑,横拉受阻,使上脚力,卡在对方喉颈处的长刀才见天光。
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但他还不能倒下。
即使找到船尾放小舟也需要时间,他得再拖延…再拖延……
“噗。”身后大刀冲他砍来,他过度疲累,转得慢了,没躲开。
鲜血从口中喷涌,心中的怒气却愈发旺盛。“竖子尔敢!!!”今天就是交代在这儿,他都得拉着这群人下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