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水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古往今来对女子的恶意最为狂妄。她来这这么久,第一次生出了自己和扈成玉同气连枝的念头。
他们骂的不只是扈成玉,是这世上所有不受他们控制的女子。
失踪十年,平安归来无事发生,‘她’活得太好,所以注定不贞。无人关心真相,只是单纯想造黄谣。
扈通明见她心平气和,“你真不生气?”
谢依水觉得好笑,“生什么气?生谁的气?”捕风捉影的东西,你在意才能中伤你。若不在意,那就是一团空气。
事情运作之初她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她求仁得仁,“此风利我。”
扈通明迷茫,“作何解?”
“事情扩散得越广,讨论得越剧烈,上面的人才会对我越好奇。”她吸引的是皇帝的注意。
不管曲家有什么千金筹码能让皇帝后退,退是实情亦是无奈,若有机会,南潜一定会想办法扎一刀回去。
她多好,应该正合他意。
一个表面好,背地差的王妃,群臣指摘都无从说起。
毕竟庙堂之上不会真的有人拿她的清白来说事。
曲家已经出手过一次,短期内不会再有意见。即使有,蓄力时间太短,也不成气候。
扈通明想了想,有一定的道理,但其中操作性太复杂。
“你怎么能保证他一定选你。”名声不好的人多了去了,庵堂里一抓两手数。那些人父兄皆有高位者,若只是名声不好,算不得什么优势。
谢依水舒服地喝完一碗汤,吃饱喝足的她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喟叹,“这……就得看我们的长公主啦!”
扈通明咽咽口水,从她赴宴之初她就想到了今天。走一步见百步,计谋之深,行事之果决,简直人间少有。
长公主府,南平之自然也听到了传言。
不贞不白?
她身为女子难道还不懂这时下的风气吗?
跟在身边的心腹亦是不解,“什么时候那些人才能将视线从女子的罗裙处转移?”
南平之摇头讽笑,“那是不能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了。”
心腹坦言,“她能在京都处之安然,我觉得是个好的。”和郎君在一起,倒也少了一些纷扰。
至少皇家的人不是能被他们轻易宣排的对象。
“是,你说的是极。”南平之抬手,“给我更衣,我要进宫。”
伏案工作的南潜一听长公主到来,“宣。”
南平之进宫是要请兄长下旨为自己的儿子和扈三娘指婚的,谁知南潜抽了哪门子风,直问哪个扈三娘,是扈家的扈三娘,还是什么家的扈三娘??
南平之觉得自家兄长神志快不行了,还有胡家、李家、王家的扈三娘吗?
“您就给她和钰儿下个旨就成,旁的别细问了。”她现在也不是很想跟他沟通。
南平之自入宫以来就心绪不宁,她的直觉告诉她,要速战速决。
南潜哈哈一笑,“看来你很满意这个儿媳?她很好吗?我怎的不知道她的风评在平之这里这么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