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以徐州和汴梁两地的抵抗最为激烈。
尤其是汴梁,作为故都,城池高大,守军也较为精锐,守将忒木台是窝阔台的死忠,对忽必烈的命令嗤之以鼻。
当杨过大军兵临汴梁城下时,忒木台立于城头,望着城外军容鼎盛却装备奇特的宋军,犹自狂妄大笑:“南人无马,只会依仗奇技淫巧!我汴梁城高池深,看你们如何飞渡!”
他命令守军箭矢滚木礌石准备齐全,打算凭借坚城耗死宋军。
然而,他面对的,早已不是他认知中的宋军。
杨过端坐于中军,甚至未曾亲临前线指挥,只对文云孙淡淡吩咐了一句:“冥顽不灵,便让他们见识一下,何为天威。”
文云孙领命,立刻调动炮营。
数十门最新式的大炮被推至阵前,黑洞洞的炮口森然对准了汴梁那高大雄伟的城门楼。
“装填!”
“瞄准!”
“放!”
随着文云孙一声令下。
“轰!!!”
“轰!!!”
“轰!!!”
数十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同时爆发!
仿佛天公震怒,降下雷霆!
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抖!
城头上的忒木台只觉得脚下城墙猛的一晃,耳中嗡嗡作响,几乎失聪!
他惊恐地望去,只见那在他看来坚不可摧的城门楼,在数十枚沉重铁球的猛烈撞击下,如同被巨灵神挥舞重锤狠狠砸中!
砖石飞溅,烟尘冲天!
那厚重的包铁城门瞬间扭曲、变形,继而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轰然倒塌!连带着一大段城墙也出现了巨大的缺口!
仅仅一轮齐射!
城头上的守军被这毁天灭地的景象彻底吓傻了。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武器?
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
不知是谁先发了一声喊:“雷神!是雷神发怒了啦!”
守军瞬间崩溃,丢下兵器,抱头鼠窜,哭爹喊娘,再无半点战意。
忒木台面如死灰,呆立当场,直到被如狼似虎冲进城的神武新军士兵按倒在地,才恍然惊觉,自己败了,败得如此彻底,如此荒谬。
类似的场景在几座敢于抵抗的城池外上演。
火炮的轰鸣,不仅摧毁了城墙,更彻底摧毁了蒙古守军残存的勇气和骄傲。
在他们眼中,能驱使这等天罚之器的杨过,已然与神明无异。
自此,“杨过乃天神下凡,掌雷霆之威”的说法,伴随着逃散溃兵的传播,迅速席卷了整个中原,成为了比任何刀剑都更具威慑力的武器。
军事上的摧枯拉朽,并未让杨过得意忘形。
他深知,收复失地易,收复民心难。
中原百姓在蒙古铁蹄下挣扎求生数十年,早已苦不堪言,对任何军队都抱有天然的恐惧与不信任。
因此,在北伐之初,杨过便颁布了极其严苛的军令: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有敢擅取民家一钱一物,奸淫妇女者,立斩不赦!其直属长官,连坐同罪!”
这条军令,被各级将领反复申饬,深入每一个士兵的心中。
神武新军纪律本就严明,加之对杨过的敬畏,绝大多数兵士都能恪守不渝。
大军过处,于民秋毫无犯,宿营皆在城外荒野或指定营地,采购物资照价付钱,甚至还会帮助百姓修缮被战火损毁的房屋道路。
然而,总有那么一两个心存侥幸、或是旧军队习气难改的兵痞,试图挑战杨过的权威。
在东路军收复一座名为睢阳的小城后,一名原属地方厢军、后被编入后勤运输队的老兵油子,趁着城中混乱,潜入一户百姓家中,抢走了这户人家仅有的几只鸡和一小袋粮食。
不仅如此,这厮还试图调戏那家的女儿,幸得邻居呼喝,未能得逞。
此事很快被军法队查知,人赃并获。
消息传到杨过耳中,他面色瞬间冷峻如冰。
此刻,大军正在睢阳城外休整,准备继续北上。
“召集全军,于校场集合!将犯事兵卒,及其所属什长、百夫长,一并押赴校场。”
杨过的命令,不带一丝感情。
片刻之后,校场之上,五万大军肃立,鸦雀无声。
那名被五花大绑的兵卒面如土色,浑身筛糠,他所属的什长和百夫长亦是脸色惨白,跪在一旁,连连磕头求饶。
杨过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目光如冷电般扫过全场。
他没有看那犯事的兵卒,而是望向台下黑压压的将士,声音清晰地传遍四方:
“我军北伐,所为何来?”
“为收复故土!为拯救黎民!”
“尔等手中刀枪,身上衣甲,口中粮秣,皆来自百姓膏血!”
“蒙元暴虐,视我汉家子民如猪狗,我等王师,若亦行此禽兽之事,与蒙元何异?何以面对中原父老?何以告慰列祖列宗?!”
他每问一句,台下将士的胸膛便挺起一分。
最后,他目光落在那名瘫软在地的兵卒身上,语气斩钉截铁,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军令如山!违令者,斩!”
“执行军法!”
刀光一闪,血光迸现。
那颗头颅滚落在地,瞪大的双眼中还残留着无尽的恐惧与悔恨。
紧接着,那名疏于管教的什长和百夫长,也被依律杖责八十,革去军职,贬为苦役。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