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哥要传授我剑法,需得静心,有父皇和师父舅舅你们在一旁,女儿怕发挥不好,让杨大哥见笑。
回头等女儿学有所成,再去向父皇展示,可好?”
她这话说得婉转,但其中逐客的意味,在场几人谁又听不出来?
宋理宗闻言,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如同打翻了醋坛子。
这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朕这堂堂天子,竟然被自己的亲生女儿下逐客令?还是为了一个让朕提心吊胆、畏惧不已的男子?
他如何看不出来,女儿这是嫌他们碍事,想与杨过单独相处!
他怎么可能走?他敢走吗?
杨过此人,心思如海,手段莫测,武功更是深不见底。如今当着自己的面,都已经把女儿迷得晕头转向,眼神都快拉丝了。
若是自己这个当父皇的再不在一旁看着点,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万一…万一杨过这厮趁机…那他这宝贝女儿岂不是羊入虎口?
这要是走了,恐怕一年之后,自己还真有可能要当外公了!
一想到那种可能性,宋理宗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梁骨升起。
可是,不走又能如何?
他能阻止杨过教剑吗?他能命令女儿不准学吗?
他不能。在杨过那绝对的实力和控制面前,他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纠结、憋闷、担忧、无奈……
种种情绪在宋理宗心中翻滚,十分复杂。
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尴尬笑容,声音干涩的说道:“无妨,无妨,朕今日正好得闲,杨爱卿的剑法神乎其技,朕亦是心向往之,正好借此机会,也观摩学习一番。
矜儿你只管跟着杨爱卿学剑,不必管朕,就当朕不在此处便是。”
这番话他说得极为艰难,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才维持住平静的语调。
他心中苦涩万分,明明是自己女儿,明明是自己江山,此刻却连保护女儿、维持父亲威严都显得如此力不从心,只能像个局外人一般,眼睁睁看着。
这种无力感几乎让他窒息。
他甚至悲观地想,就算此刻杨过真对他女儿做出什么逾越之举,他除了眼睁睁看着,还能做什么?
反抗?那生死符的滋味……
无能的父亲了属于是。
与宋理宗的忧心忡忡,醋海翻波截然相反,一旁的贾似道却是心态极佳,甚至乐见其成。
赵矜是贾似道的亲外甥女,赵衿的母亲是贾似道的亲姐姐。
可以说,若非有这层坚实的皇亲国戚关系,贾似道即便有能力,也绝难在错综复杂的朝堂中迅速爬上宰相高位。
姐姐当年的盛宠,是他仕途最大的助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