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感知何等敏锐,加上公主那炽热且毫不掩饰的惊艳目光也没瞒着,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他神色未变,依旧平静淡然,目光迎向瑞国公主,依照臣子之礼,微微躬身颔首,算是见礼。
他早已习惯各色人等对自己容貌的关注,只是这位公主的反应,确实比常人更为直接和有趣。
瑞国公主被父皇那一声带着提醒意味的咳嗽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有多么严重,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杨过,快步走到宋理宗面前,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明显的慌乱:“父皇。”
然后又转向贾似道,声音依旧小的几乎听不见:“舅舅。”
最后,她的目光仿佛不受控制般,再次飞快的偷偷地瞟向杨过,刚一接触到那双深邃如同星海,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心头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狂跳,连忙垂下眼睑,有些害羞。
场中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凝滞。
瑞国公主赵矜兀自低着头,脸颊绯红,心如擂鼓,方才那惊鸿一瞥的俊逸身影深深烙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虽不敢再直视,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袭青衫。
终究是赵矜按捺不住心头那股混杂着羞涩与极度好奇的情绪,她微微抬起头,目光快速掠过杨过,然后拽了拽宋理宗的衣袖,声音依旧带着些许不自然的细微颤抖,刻意放低,却又足以让周围几人听清。
“父皇…这位…这位是什么人?是咱们皇宫新来的侍卫统领吗?女儿…女儿怎么从未见过?”
她明知以杨过的气度绝非寻常侍卫,却故意这般询问,只是想找个由头,让父皇将那人身份揭晓,也让自己能名正言顺的再看他几眼。
宋理宗闻言,看着女儿那想看又不敢看、强自镇定的模样,心中有些无奈,先前因武功被比下去的那点尴尬都消散了,反而有些老父亲的发愁。
但这会介绍杨过,他自然不可能一副哭丧脸模样。
他只好拍了拍女儿的手,声音洪亮,带着几分引以为豪的意味,正式介绍道:“矜儿,你这就眼拙了,这位可不是什么侍卫统领,乃是朕的股肱之臣,我大宋的擎天之柱,镇北将军杨过,杨爱卿!”
他特意顿了顿,看到女儿瞬间睁大的美眸,和曹凯脸上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道:
“你之前不是总缠着朕问,那位在襄阳城外,于万军丛中生擒蒙古王爷忽必烈,杀得蒙古大军丢盔弃甲,逼得那蒙古大汗不得不遣使求和。
为我大宋争取整整十年太平岁月的盖世英雄是谁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这位杨将军了!”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在赵矜耳边炸响。
她猛地抬起头,再也顾不得什么羞涩,一双妙目圆睁,难以置信地望向杨过,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杨过见状,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不能说。
而瑞国公主则是很震惊。
是她听错了?眼前这个俊美得不像凡俗中人,气质卓然的年轻男子,竟然…竟然就是那个她崇拜了许久的襄阳战神,杨过?!
赵矜虽是女儿身,但因自幼习武,又得宋理宗极度宠爱,性子养得与其他深宫女子大不相同。
她不仅好武,更喜读兵书,对家国天下事并非一无所知。
对于南宋偏安一隅,屡受北方强邻欺凌的现状,她内心一直深感屈辱和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