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这天早晨醒来,许文墨习惯性的趴在窗口上看了一眼大海,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沙滩上疙疙瘩瘩白乎乎的一大片。
赶紧披上外套跑出屋外,沙滩上一大片一大片的,全是海蛎子!这得有几百上千斤吧?甚至更多!发财了!
目光所及之处,还是一个人都没有,许文墨有一种深深地满足感,她感觉这整片沙滩和海洋都是她的,太爽了!
刚搬来不久,不放心何美兮一个人在屋里睡觉,回屋叫醒她,三下两下收拾利索,拿上几个袋子,戴上胶皮手套,冲向大海边。
装满一个袋子只需要几分钟,这比捡焦炭快多了,过瘾多了,眨眼功夫,所有的袋子都装满了,放哪儿呢?
再看一眼沙滩,好像一点儿没少,完全看不出已经被捡走了那么多。
还是要抓紧干,很多人家都走完亲戚了,附近村民可能这一两天就会有出来赶海的,情急之下,许文墨将海蛎子一袋一袋全背到房子背面的松树林里,全部倒在地上。
就这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很快树林里的海蛎子就从小山堆成了大山,沙滩上仍有取之不尽的海蛎子,许文墨像是上了弦的发条一样,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一刻不停的捡拾又奔跑着。
何美兮也乐此不疲的一趟趟跟在妈妈身边,她心疼妈妈那么辛苦,带着胶皮手套,也尽可能多捡几个海蛎子放进袋子。
一直忙到中午,许文墨回家简单做了顿饭,把小饭桌端在炕上,让何美兮坐在方便看见沙滩的位置慢慢吃,吃完饭累了就躺在炕上休息会,自己则狼吞虎咽的胡乱塞了几口,再次跑向沙滩。
不管何美兮能不能看见,许文墨时不时地会朝着窗口方向招手,也会在送完海蛎子返回时,隔三差五进屋看看。
一直忙活到傍晚,有几个拿着赶海工具的人朝海边走来,许文墨这才注意到,潮水又退去不少,而且还在持续退,看来,今天天黑以后,是赶海的好时候,应该还会来人。
慢悠悠走了一段路之后,几人发现了海蛎子,加快脚步跑向沙滩,二话不说,蹲下就开始往袋子里划拉。
“我就说昨晚有大风,今天海滩上兴许能刮上来点啥,你非得去走亲戚,看见了吧?”
“这不还有这么多吗?再说咱拿的家伙什也不够,来得早也没用,顶多装一袋子外加一桶回去。”
“你现在就回家去,把家里所有空袋子都拿来,我现在这捡着,动作麻利点,今晚六七点钟,估计会有不少来赶海的。”
“行,我这就回去。”
“婶子,帮我也多拿几个袋子来吧。”
“还有我。”
“没问题。”
女人走了之后,沙滩上的几人都不说话了,忙不迭的快速往袋子里划拉海蛎子,只是一会功夫,他们的袋子和桶全都装满了,索性将捡到的海蛎子都堆在旁边。
“今天这海赶的值,轻轻松松能捡几袋子海蛎子。”
“这下子可是能吃过瘾了。”
“天越冷海蛎子越好吃,不行,我等不及了,先吃几个生的解解馋。”
说着掏出一把两边都是刃的尖刀,从海蛎子前端的两扇壳之间插进去,将一侧的海蛎子丁割断,壳立马翘开了,肥嘟嘟占满一整壳儿的海蛎子肉弹出来。
把另一端的肉丁隔断,两个手指捏着海蛎子一端举起来,昂头放进嘴里;“哇!哇!爽!”
连着吃了十几个,能量十足,又快马加鞭的干起来。
果然,天黑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几拨人。
像先前的人一样,悠闲的来到海边,发现海蛎子后,都开启了疯狂的抢抢抢模式。
每个人都喜笑颜开,没人再去费时间挖蛏子挖蛤蜊了,直到海水再次涨上来,时间也来到晚上11点了,所有人都满载而归。
许文墨运送完最后一袋海蛎子,回到家门口,疲惫的坐在门槛上,耷拉着两条胳膊,定定的望着那堆海蛎子,她的嘴角慢慢上翘,继而开心的笑,大声的笑,笑着笑着,眼泪湿润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