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李锛再次向他挑明——丑话说在前头,不代表此前未曾提醒。
“该说的都已说尽,若你执意不信,我也无可奈何。
毕竟你我之间早有前例。”
他确实提过这些,可即便有过先例又如何?并非次次都能妥善收场。
另一侧,李锛听着厨房里夫人忙碌的声响。
望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心头涌起久违的暖意。
从前未曾想过能拥有一个家,如今才真切体会到这份温情。
此刻他满心欢喜,能与家人相伴本就是莫大的幸福。
至于往后的事,且待来日再议,何必让夫人平添忧虑。
顾剑堂何等敏锐,见他神色有异,立刻上前追问缘由。
那点心思,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别想着蒙混过关。
你这副模样,我一看便知有事。
快说清楚。”
并非他不愿开口,只是眼下言之无益。
待时机成熟,自会娓娓道来,一切终将分明。
“别急,也别太激动。
你放心,这些事迟早会让你明白的,只是时机未到。”
小书柜那边的恩怨尚未了结,他怎会让夫人为自己忧心?那群人绝不能让她知晓。
顾剑堂深知李锛的性子——他若不愿开口,任谁逼迫都无用,唯有等他主动坦言。
“这可是你说的。
无论再出什么事,你都得告诉我,千万别再瞒着……否则我心里实在难受。”
更重要的是,她真的会担忧。
这般情形,终究与别事不同。
“放心,我事事都会与你商量。
你是我妻子,我岂会隐瞒?有任何问题都会与你沟通。”
既已得到想要的答复,便不必再追问。
余下之事,稍后再议也无妨。
“听你这么说,我便安心了。
其他话,我们往后慢慢说。”
众人皆默契地沉默。
眼下境况如何,各自心知肚明,旧怨不必再提。
“怎么了?看你神色仍不对劲,先吃点东西吧,你一整日未进食了。”
尽管李锛手段凌厉,
真正关切他身体的却寥寥无几。
此刻共餐时,小书柜那边显然尚有未竟之事。
他们不过在等待一个契机。
待时机成熟,自会重新商议。
然而当李锛抽身离去后,赵醇整个人如释重负。
他万未料到李锛竟如此疯魔,能将诸事悉数摆平。
其威势足以震慑众人,如今自己已另谋对策——绝不能让丞相知晓。
丞相若知此事,必会严惩。
届时他难辞其咎,这绝非他所愿。
李锛此刻并未察觉对方正在试图疏远自己,但这些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自然早有准备。
另一边,李锛正在酝酿一个重大计划。
事已至此,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这本就是他的分内之事,若再出差错,责任必然落在他头上,这一点毋庸置疑。
该说的我都说了,诸位不必多疑。
就像从前那样,别节外生枝。
谁都没料到会变成这样。
虽说不会引发其他变故,但眼下的局面确实棘手。
既然你这么说,我自然无话可说。
不过这件事对我而言...
还能有什么问题?真是讽刺。
每次都是同样的戏码,可当这些事凑在一起时,就会带来 ** 烦。
恕我实在不明白诸位的要求。
丞相注意到他神色异常...
190.满朝文珷齐称赞,李锛真乃神人也!
丞相的耐心出奇地好,尤其是发现他表情突变时,立即关切询问缘由。
方才明明一切如常,怎会突然变了脸色?莫非出了什么岔子?
赵醇心知肚明,丞相最是较真。
若不能给出合理解释,定难逃责难。
为避免引火烧身,他必须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只见他忽然展颜一笑,解释说自己只是过于紧张,望诸位海涵。
实在抱歉扰了诸位雅兴。
方才一时紧张,可能失言失态,还望见谅。
丞相与卢白燮相视而笑,二人岂是心胸狭隘之辈,见他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方才还忧心他遭遇不测。
无碍便好,见你神色有异,着实令我等捏了把汗。
赵醇心知肚明,这些人的关切不过浮于表面,真正想探听的乃是他背后的隐秘。
他们巴不得看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如今李锛一行已离去,他再无顾忌,大不了拼个玉石俱焚。
承蒙丞相挂念,在下确有一事相商,不知诸位可否拨冗?
往日里这人总爱故弄玄虚,若非今日心情尚佳,断不会容他这般卖关子。
但说无妨,你我之间何须客套?只是往后莫要再如此阴阳怪气。
这倒出乎意料,他本无意节外生枝,实乃情势所迫。
是在下思虑不周,只想与诸位共议增派人手护卫卢白燮之事。
小书柜闻言顿生疑窦——方才要为他诊脉时还百般推拒,怎的转眼就判若两人?
此言何意?莫非信不过我等医术?你这般言语着实令人恼火!
赵醇暗自叫苦,他本无此意,此事原不在计划之中,怎料对方反应如此激烈。
切莫误解,在下绝无轻视之意,此举全为诸位安危计。
若当真如此,倒也不必多费唇舌。
横竖都在掌控之中,何必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