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洗相冷冷道:堂主说了,让诸位候着。
待他诊治完手上病人再说。
要等多久?
病情棘手,或许几个时辰,或许半炷香工夫,说不准。
齐先霞追问:李锛今日真能见我们?
应当可以。
齐先霞心知那三十两黄金算是打了水漂。
此时柴清山突然问道:洪道长,堂内可有闲着的医师?
问这作甚?
昨夜受了些伤,想请人诊治。
好个厚颜 ** 之徒!这般脸皮,难怪能当东越剑池宗主。
洪洗相盯着柴清山:你当真?
齐先霞与于新浪面露窘色。
求医本无妨,可向仇人求医,实在难堪。
柴清山点头:自然当真。
我可以替你们问问,不过...洪洗相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柴清山将装满银两的钱袋递到洪洗相手中,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洪洗相脸上露出笑意:诸位稍候,我这就去请大夫。
待洪洗相走远,于新浪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前辈当真要让百草堂的人诊治?
自然。
柴清山面露诧异,有何不妥?
何止是不妥!
他们此行是为诛杀李锛而来,如今却要向李锛麾下求医。
此事若传扬出去,颜面何存?
于新浪仔细端详柴清山的神色,确认对方并非说笑,不禁叹道:您倒是放得下身段。
这有何妨。
柴清山浑不在意,诛杀李锛是公事,求医问药是私事。
他麾下医者与我们并无私怨。
此言一出,于新浪与齐先霞皆陷入思索。
柴洗山继续道:奉王命诛贼是臣子本分,保重性命是人之常情。
王命随时可赴,性命却只有一条。
于新浪总觉得这话似是而非,却又说不出问题所在。
你们年轻人终究阅历尚浅。
柴清山捋须而笑,江湖中人虽重颜面,但生死关头若还拘泥于此,岂非自断生路?
这番话令二人若有所思。
正说话间,洪洗相已领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走来。
老大夫挎着药箱,打量柴清山一番,转头问道:就是这位?
正是。
洪洗相点头,这位便是求诊之人。
行,先把外衣脱了,露出上身来。
柴清山疑惑地望向老大夫,自己只是受了内伤,为何要脱衣服?
洪洗相赶紧解释:现在医馆里病人太多,能请到吴大夫已经很不容易了。
想看病就快照做,要是吴大夫走了,再找大夫可就难了。
柴清山略一迟疑,还是脱下外衣,露出健壮的上身。
吴大夫赞叹道:好一副结实的肌肉。
习珷之人,都是这样。
柴清山回答。
只见吴大夫伸手在他身上东捏西掐,柴清山眉头直皱,心里直犯嘀咕:洪洗相找的这是什么大夫?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
检查完毕,吴大夫慢条斯理地说:小问题,开几副药调理几天就好了。
接着转向齐先霞和于新浪:二位面色发白,想必也伤得不轻,要不要老夫一并看看?
于新浪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
吴大夫正色道:医者仁心,岂能见病不治?来吧,让老夫看看。
齐先霞点头:那就麻烦大夫了。
有了柴清山在前,两人也不再拘束,利落地脱下衣服,露出健硕的身材。
吴大夫眼睛一亮,伸手捏了捏他们的胸膛,赞不绝口:真结实!
于新浪眉头微蹙。
他也觉得这大夫不太正经,但想到柴清山刚才也是如此,只好忍着。
吴大夫左捏右掐,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手。
我待会儿开两副药调理几天就没事了。
柴清山可以等,但于新浪等不及。
他处理完这边的事还得赶回珷蒂城。
有没有办法让我们快点好起来?于新浪直接问道。
快速痊愈?吴大夫皱了皱眉。
于新浪连连点头。
倒是有个办法。
吴大夫说:去买几斤蔗糖和生姜,切片煮水喝,很快就能好。
于新浪皱眉:这不是治女人月事的方子吗?
吴大夫理所当然地点头。
这能管用?于新浪满脸怀疑。
当然管用!
于新浪将信将疑。
他在珷蒂城混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大夫治病救人,可从来没听说哪个重伤患者能用这种法子治好的。
大夫是专治跌打损伤的?于新浪试探着问。
不是。
那您是看疑难杂症的?
也不是。
那您擅长治什么病?
吴大夫骄傲地说:妇科。
妇科?!于新浪愣住了。
没错!吴大夫得意地点头。
柴清山、于新浪和齐先霞的脸色顿时都黑了。
难怪刚才这吴大夫让他们脱衣服,还东捏西掐的,原来是看妇科落下的职业病。
齐先霞用 ** 的眼神瞪着洪洗相——这家伙什么意思?让他找个大夫来治病,结果找了个妇科医生,存心羞辱他们?
洪洗相赶紧解释:堂里其他大夫都在忙,就老吴闲着。
我想着妇科和其他科差不多,都是治病救人,应该没区别...
这特么叫没区别?!
想到刚才的事,于新浪和齐先霞仍觉得颜面尽失。
就在这时,吴大夫还得意洋洋地说道:
洪道长说得对,正所谓一通百通,治病救人都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