锛字如旭日初升,公子的名讳才更胜一筹。
王初东以袖掩唇。
岂敢与姑娘相较。
初东姑娘也通诗书?
李锛笑问。
家中父母拘得紧,终日与诗书为伴,倒读出了几分趣味。
王初东坦言。
读书本是雅事。
古人云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车马多如簇。
李锛应和道。
偏有人认定女子无才便是德,说闺阁女子合该钻研针黹。
王初东蹙眉。
何必与庸人计较?当年亦有人劝我莫要固执己见,我向来置若罔闻。
李锛正色道:但行己路,莫问前程。
姑娘以为如何?
公子此言在理。
王初东郑重点头。
这般时辰未歇息,姑娘可是要往前厅办事?
李锛探问。
正是。
听闻徽山来了位神医,恰与公子同名。
王初东面露愁容。
倒与我有旧,姑娘寻他何事?
李锛接话道。
家母缠绵病榻半年有余,遍访名医未见起色。
如今即将启程北上,我实在担忧母亲经不起舟车劳顿。
因此想请那位公子为家母诊治!
只是家父不许我打扰客人,所以想先去看看那位神医是否好相与。
王初东面露愁容。
姑娘觉得我好说话吗?
李锛反问。
李公子自然是极好说话的。
王初东连忙点头。
若姑娘不介意诸多忌讳,不妨带我去见令堂,容我为其诊治。
李锛话音刚落。
王初东故作惊讶:先生莫非就是徽山神医李锛?
那副神情,着实矫揉造作。
正是。
李锛淡淡道:姑娘不是早就认出在下了么?
果然瞒不过先生法眼。
还望先生见谅,小女子实在担心贸然相求会被拒绝,难免难堪。
王初东双颊绯红,略显窘迫。
现在觉得如何?
李锛问道。
如今觉得先生和蔼可亲。
王初东如实作答。
请带路。
前往后院的路上,二人言笑晏晏,关系愈发亲近。
不多时,李锛便来到王夫人居住的院落。
尚未进门,便听得阵阵咳嗽声传来。
李锛眉头微蹙,听这咳声,病情恐怕不容乐观。
请先生稍候。
王初东歉然示意,独自入内禀明。
片刻后,得到应允的王初东便引李锛入内。
厢房内,一位妇人倚卧病榻,面容枯槁,双颊凹陷,神色萎顿。
有劳...咳咳...先生了...咳咳!
妇人艰难开口。
夫人,冒犯了!
李锛双指轻搭妇人腕间,凝神诊脉。
片刻后,他眉头微蹙,神色渐沉。
先生,家母情况如何?王初东急切询问。
且请王兄前来,再详述病情。
李锛沉声道。
莫非家母......王初东声音发颤。
莫慌。
李锛摆手,只是有些事需与令尊商议。
不多时,王泉林匆匆赶来,徐奉年等人亦随之前来。
贤弟,深夜劳烦,实在过意不去。
王泉林紧握李锛双手,都怪小女莽撞,改日定当严加管教。
王兄言重,行医济世乃分内之事。
李锛淡然应答。
改日定要与贤 ** 饮几杯。
王泉林话锋一转,不知内子......
此症可治。
李锛正色道,但此番病根,恐非寻常。
此话怎讲?王泉林面露疑惑。
夫人此症,实乃遭人暗算所致。
王初东闻言大惊,徐奉年等人亦神色骤变。
贤弟此言当真?王泉林沉声问道。
千真万确。
李锛环视众人,将王泉林引至一旁,低声道......
“大哥,嫂子中的毒极为罕见,只有大离皇朝的密探才会使用,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王泉林额头渗出冷汗,李锛的话分明在暗示——王家混入了大离王朝的细作!
若此事传入王爷耳中……
后果不堪设想。
“大哥最好尽快在青州解决此事,一旦拖到北凉,恐怕就来不及了。
”李锛低声提醒。
“放心,我心中有数。
”王泉林沉声应下。
不远处,徐堰彬眉梢微动,徐奉年目光一闪。
以他们的宗师修为,李锛与王泉林的私语清晰可闻。
但二人并未插手——
这终究是王家的家务事。
“多谢老弟为内人诊治。
”王泉林高声结束了密谈。
“大哥不必客气,我这就开一副药方,连服几日便可痊愈,只是需在此多留几天。
”李锛说着看向徐奉年,“世子,可否行个方便?”
“先生开口,自然无妨。
”徐奉年爽快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