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霄双眼猛地瞪大,瞳孔里写满难以置信。他呆呆望着手下接二连三栽倒在地,刚要厉声喝问,一股强烈的疑惑与惊愕就堵在喉咙口——自己的指尖竟也开始发麻,浑身力气像被无形的手抽走。
他猛地抬眼,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悬崖边的苏妙颜,声音里满是震惊与慌乱:“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的人怎么会……为什么连我也……”
话未说完,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感突然如潮水般涌上四肢百骸,双腿一软再也撑不住,“轰然”一声重重倒地。
即便浑身无力地瘫在地上,连动一根手指都艰难,欧阳霄那双眼睛里的凶恶与不甘却丝毫未减。他死死盯着缓步走近的苏妙颜,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仿佛要透过她的神情,从她脸上挖出“自己为何会输”的答案。
那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带着濒死的怨毒与不甘,死死钉在苏妙颜身上,哪怕身体已被药效彻底困住,也仍想用这眼神做最后的反扑,不肯接受自己精心策划的局,竟败在这点“小手段”上。
苏妙颜绝美的脸庞上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唯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像暗夜中悄然盛开的神秘花朵,带着几分慵懒,又透着令人心悸的冷冽,仿佛眼前倒地的敌人、悬岩的凶险,全在她的掌控之中,没有丝毫意外。
“呵呵呵……”苏妙颜发出一阵轻而冷的笑,语气像寒夜结冻的冰霜,没有半分温度:“你真当自己那点谋划天衣无缝,能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她微微俯身,目光落在瘫在地上的欧阳霄身上,清脆的嗓音裹着刺骨寒意,字字句句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殊不知,从你第一次假意为我送药开始,本姑娘就看穿了你的诡计。今日随你出来,不过是顺水推舟,看看你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罢了。 还有现在,你该明白——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有些局,不是你能控的。”
每说一句,欧阳霄的身体就忍不住一颤,脸上的不甘与凶恶渐渐被绝望取代——他到最后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在对方的算计里。
“这几日你费尽心机接近我,又是送药又是邀游,不就是为了找机会取我性命?”苏妙颜的声音陡然转厉,美眸此刻如两道出鞘的利剑,直直射向瘫在地上的欧阳霄,周身的威压与怒意毫不掩饰地倾泻而出,“可惜,你太心急了,破绽露得太多,才让我抓了把柄。”
她缓缓向前一步,白皙的脚尖轻轻落在欧阳霄的手腕上,起初力道极轻,却在下一秒骤然收紧,渐增的压力让他腕骨发出细微的闷响。看着他因剧痛而瞬间扭曲的脸,苏妙颜的语气冷得像千年寒冰:“别再装死!到底是谁指使你来行刺我的?把你知道的所有事,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她俯身,指尖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伤:“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还敢有半分隐瞒,或者说半句假话,我现在就拧断你的手腕,把你扔下这悬崖,让你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苏妙颜的每一句话都像淬了冰的利刃,犀利又决绝,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周身散发出的威势更是无可撼动,仿佛一尊立于悬崖边的冷艳修罗,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忤逆者即刻招来灭顶之灾。
她静静站在那里,哪怕未再开口,可那无形的压迫感却如潮水般将欧阳霄笼罩——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半个“不”字,下一秒就会被扔下这万丈悬崖,连尸骨都找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