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听闻此言,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心中猛地一震。原本还算镇定的脸上,表情瞬间僵住,仿佛时间定格,惊愕之色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
要知道,自这庄子作为陪嫁归了小姐后,就如同被遗忘的角落,从没有真正的主人前来。日常里,都是他在这庄子上操持,定期向忠勇伯府汇报事务。而他一直以来听到的消息,都是小姐的女儿痴痴傻傻。如今,这位大小姐却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这变故实在太过突然,让他惊愕之余,满心都是疑惑与不安,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恰在此时,几个家伙从旁边房间如疯狗般横冲而出。他们衣衫凌乱不堪,领口敞着,裤子松垮,头发也乱七八糟。脸上挂着蛮横与不羁,一看就是那种整日游手好闲、流里流气的混混,给人一种十足的痞气。
此时此刻,苏妙颜如同一尊冷峻的雕像,稳稳地伫立在庭院正中央。她的眼神阴鸷暗沉,恰似深邃不见底的黑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世间所有的光明一旦靠近,都会被无情吞噬。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她手中陡然间像是变戏法一般,凭空多出几根绣花针。那绣花针精致非常,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冷冽的光泽。而她出手的动作快若闪电,众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几乎来不及眨动眼睛,便已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唯有满心的惊叹在心底翻涌。
“嗖!嗖!嗖!”一连串尖锐的破空声响起,那几根绣花针宛如离弦之箭,凭借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撕裂空气向前冲去。它们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精准无误地朝着那几个混混射去。
瞬间,伴随着几声凄惨痛苦的惨叫,混混们就像突然被击中要害的猎物,身体不受控制地纷纷倒地。他们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双手不停地在身上抓挠,似乎想要缓解那钻心的疼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仿佛断了线的珠子,而他们的脸色则惨白得如同白纸,毫无血色,看上去狼狈不堪,活脱脱一副凄惨模样。
苏妙颜眼神冷若千年寒冰,仿佛能将世间万物冻结。她开口,声音冰冷似寒冬腊月最凛冽的风,直直往人骨髓里钻,每个字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愤怒:“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混账,胆子简直大到没边了,居然敢欺负我娘亲的婢女!如此恶行,罪无可恕!”那神情与语调,好似正义的审判者,要将这些恶徒的罪孽一一清算。
张管事直愣愣地盯着眼前这一幕,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都僵住了。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双腿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恰似筛糠一般。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发出“咕噜”一声,艰难得仿佛吞咽了一块巨石。
此刻,他心里慌乱极了,拼命想要张口解释,可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任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吐出一个字,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呃呃”声,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助。
好半晌,张管事好不容易才鼓起了仿若千斤重的勇气。他那因恐惧而略显扭曲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他嘴唇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小姐,您……您可千万别误会呀。她们几个呢,是被老夫人打发到乡下来的。之前伺候主子的时候不尽心,所以奴才就寻思着,让她们干点体力活,也就是想给她们点小小的教训罢了。”那模样,活脱脱像只受惊后拼命找借口的老鼠。
“什么,体力活?”苏妙颜嘴角轻轻一勾,一抹嘲讽的笑容浮现在脸上,这笑容好似带着锋芒,瞬间弥漫出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她不紧不慢地迈开步子,步伐沉稳而缓慢,一步一步朝着张管事走去。那脚步声,犹如重锤一般,每一下都仿佛精准地踏在张管事的心上,令他的心狂跳不止,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陡然间,苏妙颜眼中寒芒一闪,手臂如闪电般扬起,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她的手掌结结实实地扇在张管事脸上。这一巴掌力道十足,那清脆声响仿若炸雷,瞬间在安静得近乎死寂的院子里轰然回荡,惊得在场众人皆是一哆嗦。
这一巴掌蕴含着千钧之力,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张管事脸上。刹那间,张管事只觉眼前金星乱冒,脑袋仿佛被重鼓猛击,“嗡嗡”声不绝于耳。嘴角也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撕裂,一丝鲜血缓缓渗了出来,沿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
苏妙颜眼神如冰刀般,冷冷地锁住张管事,那眼中散发的寒意,仿佛能将周遭空气瞬间冻结,就连一旁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语气冰冷刺骨,好似从地狱深处传来,一字一顿地说道:“姑奶奶今儿就把话撂这儿,你这管事,从今儿起,算是当到头了!”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决绝,让张管事浑身一颤。
张管事赶忙用手捂住脸颊,那脸瞬间红肿得好似发面馒头,高高鼓起。他眼中凶光闪烁,恨意如火焰般熊熊燃烧。这些年,在这庄子里,他就像土皇帝一般,作威作福惯了,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那些当管事的好处,什么油水、特权,对他来说就像命根子。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拱手让人,心里像着了魔一般,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住这个位子。
恰在此时,张术那带着恐惧又满是愤怒的呼救声,像一阵刺耳的尖风突然刮来:“爹,您快来救救我啊!这个恶女人太狠了,不仅一脚踹倒了我的兄弟们,还指使手下把我给五花大绑啦!爹,您赶紧收拾这个臭娘们,给我出口恶气,报仇雪恨呐!”
听闻儿子呼喊,张管事如遭电击,目光“唰”地向后射去。就见张术像个被随意丢弃的包裹,被五花大绑着扔在地上,身体扭曲成虾米模样,脸上每一道褶皱都写满了痛苦,五官几乎都挤到了一块儿。
见状,张管事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重锤击中。可转瞬间,他脸上立刻堆起谄媚至极的笑容,腰也不自觉地弯成了虾米状,低声下气地说道:“大小姐呀,都怪老奴平日里疏忽,没把张术这混小子管教好,才使得他冲撞了您呐。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这不懂事的小子一般见识呀。”话刚落,他又忙不迭地继续说道:“大小姐一路舟车劳顿,想必累坏了。快请进,老奴这就吩咐下去,给您准备最上等的茶水点心,好好给您解解乏。”
苏妙颜眼神似冰刀般,直直地盯着张管事,那敏锐的目光,如同猎手一般,瞬间捕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毒。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浮现,仿若洞察一切,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好啊。”那声音虽轻,却似带着无形的威压,让空气都为之一滞。
言毕,苏妙颜身姿挺拔,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气定神闲地走进厅堂。她眼神坚定,径直走向主位,而后毫不犹豫地落座。刹那间,一种强大而凛然的气息从她身上四散开来,犹如实质一般,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有丝毫侵犯之意。整个厅堂仿佛都在这股气势的震慑下,瞬间安静下来,被她的威严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