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利益纠葛(2 / 2)

另一边的苏海天,此刻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彻底慌了神。他只感觉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无论他怎么绞尽脑汁,也绝对想不到,那个平日里对女子都冷淡得如同千年寒冰,向来不近女色的君凌烨,居然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偏袒苏妙颜,甚至还用这般亲昵的称呼叫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就像一道强烈的电流,瞬间击中了他,让他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蔓延。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难道战王真的看上这个平日里被自己视作孽女的苏妙颜了?要是真的这样,那可不得了啊!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将军府未来飞黄腾达的景象,自己走在街上,旁人都对他毕恭毕敬,自己一下子成了皇亲国戚,尽享荣华富贵。想到这儿,他原本慌乱的眼神中,竟隐隐透出一丝贪婪与期待,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

苏海天脑袋里这一通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仿佛那荣华富贵已然触手可及。想到这儿,他就像川剧变脸一般,瞬间收起了之前的愤怒与慌乱,脸上“刷”地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说起来,这些年将军府在忠勇伯府的打压下,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就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动弹不得。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翻身的曙光,他哪里肯轻易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在他心里,只要能对将军府有利,满足这个向来被他瞧不上的孽女,又算得上什么呢?

只见他满脸堆笑,那笑容简直能挤出蜜来,对着苏妙颜无比亲热地说道:“颜儿啊,你看为父都听你的,怎么样?”这语气,和刚才怒目圆睁、大声呵斥的模样判若两人,仿佛之前的愤怒从未存在过,让人不禁感叹他变脸速度之快,简直比翻书还快。

苏妙颜眸光流转,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君凌烨,心中瞬间透亮,她清楚地知道苏海天为何态度转变得如此突兀,无疑是君凌烨那声亲昵的“颜儿”起了作用。

她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涟漪般在脸上缓缓荡开,这笑容看似温和,却隐隐透着几分洞悉一切的狡黠。随即,她轻声开口,声音如同春日微风般轻柔:“好啊。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女儿自然相信您。”话语间,苏妙颜心里明白,苏海天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不过是冲着君凌烨的态度,为了将军府所谓的利益,但她并不点破。

苏海天一听苏妙颜这话,顿时像得了圣旨一般,脑袋如捣蒜般不停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嘴里忙不迭地说道:“颜儿放心,回去为父就派人整理你娘留下的嫁妆,还有银票,一样不少。”他心里清楚,要想抓住君凌烨可能带来的机遇,就得先讨好苏妙颜。

苏妙颜听闻苏海天的承诺,神色未改,依旧不紧不慢。她心中清楚,苏海天这副讨好的模样不过是一时形势所迫,难保不会反悔。只见她眸光微微闪动,从容开口:“父亲话虽如此,不过还是得打个欠条,等我把钱财物品都收回了,再撕毁欠条也不迟。”她这话说得有理有据,既给了苏海天台阶下,又巧妙地为自己增添了一层保障。

苏海天心中虽有些许不悦,可形势比人强,哪敢忤逆。他只能沉着脸,极不情愿地“嗯” 了一声,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好,都听颜儿的。”此刻的他,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想他堂堂将军,平日里在府中说一不二,如今却被女儿这般“拿捏”,还不是因为君凌烨那层难以捉摸的关系。

苏妙颜干净利落地转头,目光落在公堂上的刘文身上。她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这笑容温婉得体,既展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紧接着,她语气十分客气地说道:“麻烦刘大人让人准备笔墨纸砚,好让我父亲立字为据,打个欠条。”

刘文听到苏妙颜这话,宛如大梦初醒,这才从刚刚那一连串惊人变故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一样,满是疑惑。要知道,战王君凌烨的名声在外,向来对女色不感兴趣,平日里见了女子都冷若冰霜,怎么今日对苏大小姐这般特别,不仅公然偏袒,还亲昵称呼,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然而,他虽满心狐疑,但哪敢有丝毫迟疑。毕竟,君凌烨在场,这可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儿。只见他神色一凛,立刻提高声音,吩咐道:“师爷。”声音在公堂里回荡,带着几分急切,显然是想赶紧按照苏妙颜的要求,把笔墨纸砚准备妥当,生怕稍有耽搁就惹出什么麻烦。

师爷听到刘文的吩咐,就像听到了军令一般,丝毫不敢耽搁。只见他立刻双手抱住笔墨纸砚,脚下步伐匆匆,一路小跑到指定位置。那模样,仿佛生怕动作慢了半分就会犯下大错。

转眼间,师爷就来到一旁的茶桌前,小心翼翼地将怀里抱着的笔墨纸砚一一摆放在桌上,动作娴熟且迅速。

苏海天此刻心中犹如翻江倒海,屈辱感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想他堂堂将军,何曾受过这般窝囊气,竟要在众人面前,按女儿的要求写欠条。可君凌烨就在一旁,那无形的压力让他不敢表露分毫情绪。

无奈之下,他只得对着君凌烨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动作迟缓地缓缓站起身,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走到茶桌前坐下。坐下后,他眉头紧紧皱起,活像两条纠缠在一起的毛毛虫,一脸的无奈与憋屈。犹豫片刻,他嗫嚅着问道:“颜儿,这,这该怎么写啊?”那声音,仿佛被抽走了力气,透着满满的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听从的无奈。在这公堂上,他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为了将军府所谓的前途,只能咽下这口苦水。

苏妙颜神色淡定,仿佛眼前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从容不迫地说道:“等衙役他们回来,看看其他铺子是不是和瑞锦坊情况一样,如果一样,就估算个价钱呗!”那语气,就像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苏海天心里简直要把苏妙颜骂了个底朝天,那些不堪入耳的咒骂在他心里像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炸响。他满心的怨愤,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当得实在窝囊,竟被女儿这般牵着鼻子走。

然而,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尤其还有君凌烨在场,他哪敢表露出半分不满。只能硬生生把那股气憋在心里,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字:“好”。这一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仿佛带着千斤重的不甘,可又无奈于当下的形势,只能暂且这般委曲求全,就像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徒有愤怒,却不敢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