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浩坐直身子,看见石像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沙哑的低吼:“入侵……升级……启动……反制协议!”
“老赵?”谭浩有些发懵。这石像本是赵青阳残存意识被规则固化所成,平日如同木桩-桩,怎么突然就“活”了?
话音未落,菜园外围的土地轰然翻涌-!无数土豆破土而出,列成一个巨大的符阵——谭浩凑近细看,那符纹竟是他白天随手写下的!
下午张铁柱来送酒,他嫌木箱上没有标记,便用炭笔歪歪1扭扭地写了“浩家酒窖”四字。此刻,这些字迹正泛着暖黄的光,在符阵中央灼灼燃烧,凝成七个大字:【再写我名字,罚你抄一万遍家规】。
“这……”林诗雅眸中闪过惊诧。她伸手触碰离得最近的一颗土豆,指尖刚碰到符纹,一股暖流便顺着手臂涌上,就像被谭浩揉头发时的感觉,“是你的……意志?”
谭浩摸着下巴。他白天写标记时,确实想过“别搞错,这是我家的东西”,没曾想这念头竟化成了符阵。他心念一动,打了个响指——符阵中的土豆“簌簌”落回土中,只留下那七个字悬在半空。“算了,吓唬吓唬就得了,抄一万遍?太麻烦。”
可上界的修士们,却丝毫不觉得“麻烦”。
凌晨时分,三十三位盘坐云端的金仙齐齐吐血。他们手中的玉简骤然发烫,原本要书写“乱道之源”的笔尖应声而断,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浮现的字迹:“我家院子我说了算”、“土豆归浩爷”、“别来烦我”……最上头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草帽,帽檐下写着“地主”。
“这是……”为首-的银发金仙擦去嘴角血迹,盯着玉简上那稚气未脱的笔迹,突然打了个寒颤,“这道韵……
竟比吾等的更为本源……”
菜园里,谭浩翻了个身。竹榻被他压得吱呀作响,他迷迷糊糊地拽了拽薄被——后半夜的风,确实有些凉了。
林诗雅替他仔细掖好被角,抬头望向已恢复平静的夜空。那里还残留着几缕未散的星芒,如同谁也未及擦干的墨迹。
“浩。”她轻声唤道。
“嗯?”谭浩睡意朦胧地应着。
“明天……”林诗雅望着他熟睡的侧脸,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明天你该给那群鸡起名字了。”
谭浩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含糊嘟囔:“不起……叫‘大毛’、‘二毛’多省事……”
夜风掀起窗纸,漏进几点微光。谭浩的后颈处,那麻酥酥的感觉又隐隐浮现,仿佛有人在极遥远的地方,轻轻说了句什么。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谭浩揉着眼睛推开院门。他伸了个懒腰,正打算去鸡圈瞧瞧,忽然鼻子一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