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东岭村的青石板路上突然腾起一团金光。
玄箴正蹲在井边淘米,竹篓掉进井里——那金光里走出个白胡子老头,道袍上缀着七颗银星,正是前几日刚被谭浩教着给村头老槐树治虫的扫星仙官。
九殿下!扫星仙官颤巍巍从袖中摸出张素笺,双手举过头顶,天庭又...又差我来送东西!
正在院门口啃玉米的谭浩被玉米粒硌了牙,地吐掉半颗:不是说好了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上回让我当什么监察使,我扫帚都没领。他晃着拖鞋走过去,接过素笺扫了眼,突然笑出声,合着这回更离谱——名誉天花板
玄箴凑过来,沾着米水的手指点在纸面上:这是啥?
房梁上的画儿?
林诗雅正给廊下的薄荷浇水,闻言指尖一颤,水珠顺着叶脉滚进陶盆。
她放下水壶,目光扫过素笺时瞳孔微缩:这不是职位。她伸手抚过纸边,像是在触摸某种看不见的道韵,是认可。
超越所有体制的...存在性认可。
存在性?谭浩叼着草根歪头,那我是不是得天天蹲云头看风景?
扫星仙官急得直搓手:上仙您可别误会!
这位置没殿没仆没香火,就块匾悬在九霄——他比划着高度,但三界众生只要抬头,就能看见谭浩在此四个字。
那些想掀桌子的、耍阴招的、装神仙欺负人的,见了这匾就得抖三抖!
玄箴突然攥紧衣角:那...要是有人偏不抖呢?
那就让谭殿下骂他一顿。扫星仙官嘿嘿笑,上回您骂那偷粮的山妖,它尾巴到现在还夹着不敢放呢!
谭浩把素笺折成纸飞机,地掷向空中。
纸飞机打着旋儿飞过青瓦顶,落在晒谷场上,被捡麦穗的二丫拾了去。
他伸个懒腰,草屑从发间掉下来:开便民站会议吧。
这事儿得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