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陆晚灵追问道。
“后来，”墨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们发现，那个需要被关进笼子里的，恰恰是天道本身。”
“它的私欲，已经膨胀到足以吞噬整个世界。”
“于是，‘守门人’就变成了‘逆天者’。”
陆晚灵瞬间明白了。
墨尘，和她一样，都是天道的敌人。
只不过，他比她更早地，就走上了这条路。
“天罚使者，就是天道新招揽的打手。”墨尘继续解释道，“它们没有情感，只负责执行天道的意志，抹杀一切被天道视为‘异数’的存在。”
“今天来的这个，只是最低级的‘巡察使’，负责处理小范围的因果波动。”
“当你收回的命格碎片越多，天道的反扑就会越疯狂，下一次，它派来的，可能就是‘审判官’，甚至是‘执 法官’了。”
陆晚灵闻言，神色一凝。
她知道，墨尘不是在危言耸听。
今天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自己就算能击退那个巡察使，也必然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所以，我们必须赶在它做出更激烈的反应之前，拿回所有的碎片。”
陆晚灵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伸出晶莹如玉的右手，指尖在空中轻轻划过。
两块命格碎片的力量，在她指尖汇聚，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散发着微光的阴阳鱼图案。
她在推演。
推演第三块命格碎片的下落。
随着阴阳鱼的旋转，无数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最终，画面定格在了一处阴森、黑暗，充满了无尽怨气与死寂的地方。
那是一座，建立在空间夹缝中的，巨型监狱！
监狱的最深处，一座黑色的高塔直插云霄。
塔顶，一个须发皆白，身穿破烂道袍，被无数条粗大的符文锁链洞穿了琵琶骨的老者，正双目紧闭，盘膝而坐，仿佛已经坐化了千年。
在他的眉心，一点金色的光芒，若隐若现。
正是陆晚灵的第三块本源命格碎片——承载着她“道骨”的那一块！
“玄狱……”
陆晚灵缓缓吐出两个字，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百年前，玄门第一人，凌虚子。”
“原来，他不是渡劫失败，而是被天道诬陷为叛逆，打入了这永世不得超生的玄狱之中！”
玄狱。
那是天道专门用来关押最穷凶极恶的叛逆者的地方。
传闻中，进入玄狱者，神魂将日夜受天火灼烧，永受沉沦之苦，直到彻底化为虚无。
千百年来，有进无出！
墨尘看着陆晚灵凝重的神色，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下一块碎片，在那里？”
“嗯。”陆晚灵点了点头，“玄狱，最底层，镇魔塔。”
那是一个比龙潭虎穴还要凶险万倍的地方。
不仅有天道法则的层层禁制，更关押着无数纪元以来，被天道镇压的，来自诸天万界的恐怖存在。
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危险的地方，没有之一。
“我陪你去。”
墨尘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仿佛陆晚灵要去的，不是九死一生的绝地，而只是一个普通的，风景秀丽的公园。
他握住陆晚灵的手，紧了紧。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冒险。”
“这一次，我们一起。”
陆晚灵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心中的凝重，竟悄然散去了几分。
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好。”
“我们一起，大闹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