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雅君有些舍不得女儿,但也知道这是礼数,拉着姜南星的手叮嘱:“去了北京,要懂规矩,多听你公公婆婆的话。那边天气干,记得多喝水,照顾好自己。”
周家爷爷慈祥地看着孙子和孙媳:“惟清,南星,你们工作忙,这次回去待几天?”
周惟清回答道:“爷爷,我们计划待三天。除了家宴,也陪陪爸妈和各位长辈,然后就要赶回英林了,县里还有很多工作。”
奶奶点点头:“工作要紧,但也要注意身体。现在成了家,更是要互相照顾。”
二叔关切地问:“惟清,英林那边最近那个新项目推进得还顺利吧?”
周惟清简要地回应了几句,姜南星也适时地补充了一些细节,夫妻俩默契的配合让长辈们频频点头。
大伯赞许道:“看到你们俩在事业上也能互相扶持,我们就更放心了。”
早餐就在这样温馨而热闹的大家庭氛围中进行着。周惟清细心地将豆浆油条分好,将小笼包的醋碟推到姜南星面前;姜南星则小声提醒他喝点热粥暖胃,顺手帮他擦掉嘴角不小心沾到的一点酱汁。两人之间那种自然而然的亲密与默契,落在两边父母和所有亲人眼中,都是无比的欣慰和满足。
午餐依旧是热闹的家宴,气氛比早餐时更多了一丝离别的絮语。黄雅君忍不住反复叮嘱女儿各种注意事项。姜名海虽然克制,但也看得出对女儿的不舍。姜南星的外婆更是拉着外孙女的手,用方言絮絮叨叨说了好多。
饭后,大家回到房间稍作休息,然后便准备出发前往机场。
在酒店门口,两大家子人依依话别。
“亲家,南星我们就先接回北京住几天,你们放心,一定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苏月华拉着黄雅君的手说。
黄雅君点头:“放心,放心,交给你们我们一百个放心。就是这孩子,以后要麻烦你们多操心了。”
“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了。”周建业和姜名海也互相握手道别。
周家其他长辈们也纷纷与姜家亲人道别,互相说着“常联系”、“欢迎来北京玩”之类的话。
周惟清和姜南星站在车边,与姜家的长辈们一一告别。
“爸,妈,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希磊,我们过几天就回来了。”姜南星抱着母亲,声音有些哽咽。
“好,好,路上小心,到了给我们打个电话。”黄雅君拍着女儿的背。
姜名海对周惟清说:“惟清,路上照顾好南星。”
“爸,妈,你们保重身体。”周惟清郑重承诺。
周家这边,周惟扬对周惟清点了点头:“哥,嫂子,路上顺利。”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酒店。姜南星透过车窗,看着站在原地不断挥手的父母亲人和长辈,直到他们的身影变小、消失,才收回视线,眼中泛着些许泪光。
周惟清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舍不得?”
“嗯,有一点。”姜南星靠在他肩上,“虽然知道很快会再见。”
“以后,北京也是你的家。”周惟清低声安慰,“我爸妈,还有那一大家子人,都会很疼你的。”
“我知道。”姜南星抬头看他,笑了笑,“就是突然要面对你们那么一大家子人,还是有点……需要适应一下。”
周惟清低笑,带着戏谑:“我看你刚才应对自如,颇有周家长媳的风范。”
“那是在大家面前,强装镇定嘛……”姜南星微赧,轻轻捶了他一下,“私下里……还得请你这个‘老北京’多指点。”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他收紧手臂,亲了亲她的发顶,“反正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来。”
在周惟清和姜南星即将随周家大队人马启程返回北京之前,周惟扬找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片刻,与林知意并肩站在酒店花园那棵挂满了秋叶的银杏树下。远处是忙碌装运行李的人群和即将出发的车队。
秋日的晨光透过金黄的叶片,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周惟扬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穿着便装也难掩军人的凛然之气,只是看向林知意的眼神,比平日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色与歉疚。
“知意,”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些,“我……下午的飞机,直接回部队。”
林知意早已料到,但亲耳听到,心还是微微沉了一下。她抬起头,望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努力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嗯,我知道。任务要紧,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按时吃饭,别总熬太晚。” 她的叮嘱细致而自然,带着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和牵挂。
周惟深凝视着她,目光深邃,仿佛想将她的模样刻得更深一些。“这次回来,时间太短,没能好好陪你。”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哥和嫂子的婚礼一结束,我又要走。”
“说什么呢,”林知意轻轻摇头,伸手替他理了理其实并不凌乱的衣领,动作温柔,“你能一起参加哥和南星的婚礼,我已经很开心了。看到他们这么幸福,我也觉得……很圆满。”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意有所指。
周惟扬握住她微凉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粗糙的掌心里。“下次休假,我一定提前申请,多留些时间。” 他承诺道,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你在这边,工作也别太拼,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或者找哥和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