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初夏的六月,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柏林自由大学的草坪上,彩旗猎猎,气球飘扬,身着学士服、硕士服的毕业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脸上满是青春的朝气与对未来的憧憬——今天是学校的毕业日,也是毕业生们集体拍摄毕业照的日子。
往年的毕业照,大多是毕业生们穿着学位服,整齐地站在教学楼前,对着镜头微笑,或是摆出“剪刀手”“比心”的常规姿势,虽热闹却少了点新意。
可今年,历史系的毕业生安娜,却提出了一个特别的想法:“我们拍毕业照时,集体比太极‘十字手’吧!既特别,又能传递‘包容坚定’的心意,比普通姿势有意义多了!”
安娜的提议,源于她大学四年的“太极情缘”。
刚入学时,她受右翼父亲的影响,总觉得“外来文化不该过多融入校园”,社团招新时,看到太极社的摊位,她都绕着走。直到大二那年,她体育选修课选了太极——傅振嵩被学校聘为校外太极指导老师,每周都会来学校上两节课。
第一节课,傅振嵩教大家练“十字手”,握着她的手,慢慢引导她将掌心相对、手臂稳住,说“这姿势看着简单,却藏着大学问——掌心相对是包容,能容下不同的观点;手臂稳住是坚定,能守住自己的初心,你们年轻人以后走进社会,既要有包容的胸怀,也要有坚定的底气”。
傅振嵩的话,像一颗种子,落在了安娜心里。
跟着傅振嵩学太极的日子里,她不仅学会了“白鹤亮翅”“云手”等招式,更慢慢放下了父亲灌输的极端观念。
她发现,太极社的成员来自不同国家,大家一起练拳时,没有语言隔阂,没有观念对立,只有整齐的呼吸和默契的动作;遇到分歧时,大家也会像练太极“借力卸力”一样,平和地沟通,而不是激烈地争吵。
从那以后,安娜成了太极社的活跃分子,还常常带着同学一起练太极。
毕业前夕,她看着身边即将各奔东西的同学,突然就想“用太极‘十字手’拍毕业照”——既想给大学四年留个特别的纪念,也想把太极“包容坚定”的理念,送给每一位同学,更想试着改变父亲对太极的偏见。
安娜的提议,很快得到了历史系全体毕业生的支持,其他院系的毕业生听说后,也主动加入进来,最后竟有两百多名毕业生约定“集体比‘十字手’拍毕业照”。
傅振嵩得知后,特意提前来学校,帮毕业生们调整姿势:“掌心别贴太紧,留一点空隙,显得舒展;手臂别太用力,稍微放松,却要稳住,别晃。”
毕业照拍摄当天,两百多名毕业生穿着整齐的学位服,在学校的标志性建筑——钟楼前站成十排。
傅振嵩站在队伍前方,做着“十字手”示范,喊着“一、二、三”的口令。
随着口令落下,两百多名毕业生同时抬起双臂,掌心相对,稳稳地放在胸前,摆出标准的太极“十字手”姿势——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学士帽的流苏轻轻晃动,整齐的“十字手”不仅没有违和感,反而透着青春的活力与坚定的朝气。
摄影师按下快门,将这一幕永远定格——钟楼、学士服、青春的笑脸,还有整齐的太极“十字手”,构成了毕业季里最特别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