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里的空气越发沉闷，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刚从塌方处脱险，李柱子还在揉着发疼的后背，阿武则拿着匕首，警惕地拨开通道壁上垂落的蛛网——自从发现王爷的私牢和密道，他们就知道这条通往皇宫的路绝不会太平，只是没想到刚走一半，就接连遇上塌方和未知的岔路。
“按李叔画的图，前面该有一道石门，过了石门就是密道的中段，离皇宫御花园的入口就不远了。”
石头拄着拐杖，在潮湿的地面上敲了敲，指尖划过墙壁上模糊的刻痕——那是前朝侍卫留下的标记，证明他们没走岔路。他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除了三人的呼吸声，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滴水声，“大家都小心点，石门附近说不定有机关。”
阿武点点头，举着油灯往前探路。
走了约莫十步，前方果然出现一道厚重的石门，门板上刻着繁复的云纹，中间嵌着一个铜制的兽首，看起来至少有数百斤重。
李柱子凑过去，用手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他喘着气嘟囔：“这门也太沉了，咱们仨就算一起使劲，也未必能推开吧？”
石头没有急着尝试，而是蹲下身，仔细观察石门下方的缝隙和周围的墙壁。他想起杨露禅昨天教的“进步搬揽捶”——这式太极讲究“进身发力，以巧破拙”，不是靠蛮力硬冲，而是借步法调整重心，用腰腹的力量带动手臂，将力道集中在一点爆发。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左腿，对两人说：“你们让开些，我试试用‘进步搬揽捶’打开它。”
“石头哥，你腿不方便，要不还是我来试试？”阿武上前一步，攥了攥拳头。他自恃力气大，觉得硬砸或许能行。
“不用，这门靠蛮力没用。”石头摆了摆手，缓缓拉开架势。他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形成弓步，左手轻轻搭在石门上，右手则收在腰侧，掌心朝内。
油灯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额角渗出的细汗——左腿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打开这道石门，确认密道的安全。
“看好了，‘进步搬揽捶’的关键在‘进步’和‘揽劲’。”
石头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轻声解释，“先迈左脚，把重心往前移，同时用左手‘揽’住石门的劲，再借腰力把右手的劲送出去，就像用锤子敲钉子，力道要准。”
话音刚落，石头左脚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身体微微下沉，左手在石门上轻轻一按，仿佛在感受石门的“劲”。紧接着，他腰腹发力，右手握拳，顺着身体的惯性向前推出，拳头正好砸在铜制兽首的眼睛上。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拳头与铜兽首相撞，石门竟微微晃动了一下，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成了！”李柱子兴奋地喊了一声。
石头没有停手，他按照“进步搬揽捶”的招式，接连向前迈步，左手不断调整力道，右手一拳接一拳砸在兽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