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昏迷的瞬间,幽州北城楼如同被抽去主心骨,恐慌如瘟疫般蔓延。亲卫们手忙脚乱将他抬下城楼,将领们面面相觑,城外契丹攻势如潮,城内叛乱已起,海上更有毁天灭地的能量轰击——这座北疆雄城仿佛下一刻就要分崩离析。
“肃静!”
凌素雪去而复返,手持陈远佩剑跃上指挥台。寒风卷起她染血的衣袂,清冽的声音却压过了所有嘈杂:“大帅力竭,军令犹在!动摇军心者,立斩!”
她目光如电扫过众将:“赵副将,即刻驰援南门,按原计划瓮城歼敌!王校尉,北城防务由你接管,全力掩护赵仁矩将军撤退!李司马,持令接管城东王禀所部,抗命者格杀勿论!”
三道军令如霹雳炸响,慌乱的人群骤然找到方向。当将领们领命奔下城楼,凌素雪立即转向安德罗斯:“先生,大帅就拜托您了。”说罢纵身掠向城西——那里刚承受了毁天灭地的轰击,地脉安危关系全局。
此刻的南门瓮城已成血狱。赵副将率军赶到时,数百契丹骑兵已冲破张康打开的城门,正与守军绞杀。叛军头目张康挥舞长刀嘶吼:“打开内门!迎大汗王师......”
“落闸!”
千斤闸轰然坠落,截断退路。瓮城四周箭垛间突然冒出无数弩手,特制的破甲锥箭如飞蝗倾泻。冲在前方的铁毡车被重点照顾,数十支利箭精准钉入轮轴,庞大的车身顿时歪斜。更致命的是墙头泼下的蚀铁水,沾上车身立即腾起刺鼻青烟,木质结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朽烂。
“放火油!”
随着第二声令下,粘稠的黑油顺着沟槽灌入瓮城。火箭落下瞬间,整个空间化作烈焰炼狱。战马惊嘶,铁甲烫得通红,契丹骑兵在火海中翻滚。张康被亲兵拖着躲到角楼,却见一支弩箭穿透护心镜,将他死死钉在墙上。
城东军营的肃清更为惊险。李司马刚亮出虎符,王禀突然拔刀高呼:“陈远已死!随我投......”话音未落,三支袖箭已钉入他咽喉。潜伏在军中的听雪楼剑手同时发难,顷刻间控制住所有百夫长以上的军官。
当凌素雪冲破烟尘抵达城西时,眼前的景象令她窒息。山麓被撕开直径百丈的巨坑,坑底隐约可见熔化的岩层闪着暗红幽光。龟裂的地缝如蛛网蔓延到城墙根,西墙段已呈现危险的倾斜。最可怕的是空气中躁动的能量乱流——地脉正在失控外泄。
“立即封锁这片区域!”她喝令赶来的工兵,“用星烁石粉混合黏土填塞地缝,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