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退休了,你是清楚的,我那点退休金也就勉强够养家餬口。”杨厂长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杨建国感觉他似乎被秦淮茹抓住了把柄。
“你虽退休,以前的积蓄总该不少吧別告诉我你没钱。”
“像你这样的大贪官,连厂员工的老婆都不放过,你会没给自己留后路我才不信呢!”
“再说,我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就忍心看著我挨饿小当你也不管了吗”秦淮茹毫不客气,直截了当地来要钱。
“秦淮茹,你真是让人噁心!早知道这样,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贾东旭。”
“他为了升工级居然卖老婆,你居然还配合著装晕,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杨厂长简直气炸了,后悔当初的决定。
因为这件事,他被秦淮茹拿捏了这么多年,损失了不少钱財。
“呵,你说的自己多无辜,好像受害者一样。”
“当时要不是我发现贾东旭不对劲,偷偷给我下药,我及时调换了,还不知道会被贾东旭送到你家里去呢!”
“你一个厂长做出这种事,就不怕被天打雷劈吗”
“找你要点钱怎么了別说那些亏心事,就是小当,你就不管吗她很可能还是你的……”
一番言谈后,杨建国恍然大悟。
贾东旭的职级晋升,竟是秦淮茹靠关係一步步提拔起来的,甚至涉及了杨厂长,实在令人震惊。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小当可能与杨厂长有关,这让杨建国无言以对。
贾家难道就没有一个亲生孩子吗
秦淮茹,你太过分了,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想当年,我默许傻柱偷后厨食物,还为他掩护。
若不是我,傻柱早被抓无数次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否则怎会纵容那傻子偷轧钢厂的东西。
此言一出,傻柱偷饭盒的真相也大白於天下。
原来,是秦淮茹在背后操作,杨厂长因她而纵容,那饭盒实则是杨厂长赠予秦淮茹的。
傻柱不过是个传递者。
难怪在那个对偷盗公物严惩不贷的年代,傻柱能在后厨横行无阻,天天偷盗。
原来是有厂长罩著。
“你还说,后来饭盒还不是断了。”秦淮茹不满道,家里因此吃了很久的窝头。
我有什么办法,有人举报了。”杨厂长无奈道。
“你算算,傻柱在后厨偷了多少,有人举报我敢不断吗若不断,我自己都得搭进去。”杨厂长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力。
当时,偷盗公物是重罪,一旦有人举报,就必须查处。
所以杨厂长不敢再继续,只能断了饭盒。
杨建国被调过去,正是为了此事。
杨厂长生怕傻柱瞒著他继续偷盗,到时自己受牵连。
表面上看,杨厂长是抓了傻柱现行,大力整顿。
实则不然,他只是为了自保,才狠下心断了傻柱的饭盒。
“哼,你看著办吧,家里已经没吃的了,你就说给不给钱吧。
不给,你闺女也得挨饿。”
秦淮茹不愿多言,今日定要拿到钱。
“我著实没钱,能去哪儿给你找”
“我那点退休金,勉强维持家用,你就饶了我吧。”
“我现在真没別的收入了,都怪那杨建国告我,把我其他收入都断了。”
若非杨建国,他本有不少进项。
提及此事,他恨得直咬牙。
之前存款颇丰,却全投进了大领导的计划。
“不给是吧那我便去找大领导,当初他也有份。”
“贾东旭把我迷晕送给你,你又把我献给领导邀功,你们真是噁心。”
秦淮茹满脸怒容,所言令杨建国愕然。
其中竟还有隱情。
杨厂长用秦淮茹取悦领导,取悦的是谁
杨建国心中一闪,猜想是大领导。
若他所料不差,那可太戏剧性了。
傻柱与杨厂长关係甚篤,与大领导更是忘年之交。
若秦淮茹与他们也有瓜葛……
瞬间,杨建国恍然大悟。
难怪他如何烹飪,展现何种手艺,为大领导做饭皆被无视,只被当作厨子。
而傻柱不同,只做了一次饭,便与大领导成了忘年之交。
这的確是“忘年之交”。
先前杨建国还觉傻柱有主角光环,甚至有些羡慕。
如今才明白,这才是真正的“主角光环”,但他已不羡慕。
只盼这种“光环”离自己越远越好。
这哪里是主角光环,简直是老婆的社交手腕。
“你不能去,你疯了,此事不可挑明。”
杨厂长顿时紧张,虽大领导如今已落魄如普通市民。
但仍有些影响力,他还指望靠大领导东山再起。
若秦淮茹找上门,事情就麻烦了。
毕竟当时秦淮茹应是“昏迷”的,理应一无所知。
思及此处,他对贾东旭的厌恶至极,此人无能至极,连秦淮茹假装晕倒都未能察觉。
秦淮茹这女子,著实令人无语。
她明明无恙,却偏偏装作无动於衷。
“我为何不能去家中已揭不开锅,我必须去找。”
“呵,傻柱口中的大人物就是他吧,真当我蒙在鼓里。”
“还与傻柱结交,什么忘年之交,当我愚昧吗他究竟何意”
杨建国至此已確信无疑,那人就是大领导。
秦淮茹亦心知肚明傻柱与大领导的关係,她清楚得很。
大领导与傻柱的忘年之交背后有何心思,想必秦淮茹早已洞悉。
“秦淮茹,算你狠,我给你钱,你別再折腾了。”
“我身上只有五十多块,全给你。”
杨厂长妥协了,秦淮茹知道太多,他生怕她闹事。
“五十多你当我是叫子”
“在这餐馆吃顿饭都不止五十块。”
“给我两千块,过往之事我便既往不咎,否则休怪我找上门。”
“下次傻柱做饭,我跟著一起去。”
秦淮茹岂是五十块能打发的,如今非同往昔,不是几块钱就能过一个月的时代了。
彼时五十块是大数目,能让秦淮茹心满意足。
而今,五十块在餐馆连几道菜都不敢点,远远不够。
这怎能满足秦淮茹。
“两千你这是要我的命!”
闻言,杨厂长脸色骤变,两千块啊。
他现今的退休金,一月尚不足百元,两千块的攒到猴年马月。
此次被查,他费尽周折才脱身,为此几乎倾家荡產。
“你给还是不给”
秦淮茹吃定了杨厂长。
“我没有,你自己看著办,我就不信你敢去大领导家。”
若有钱,杨厂长定会为了平息此事而给予。
但如今他確实囊中羞涩,无可奈何。
甚至,他也清楚,这次给了还有下次,乃至下下次。
秦淮茹仿佛是个永远无法满足的无底洞。
以往,她开口不过索要几十块,轻轻鬆鬆便能打发。
如今,一开口便是几千,他实在无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