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聋老太在一大妈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来,紧紧抓住易中海的手臂不放,坚决反对带走他。
聋老太指望易中海养老,担心王主任这一带走,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態度坚决地说:“不能带走,人不能带走。”儘管王主任解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聋老太並不听劝,只是固执地拉著易中海,一副“你有本事就动我试试”的姿態。
“快去报警,街道解决不了就让警察来处理。”
王主任带著人来了,显然是想大事化小。
毕竟这是在她管辖范围內发生的事,闹大了脸面无光。
但聋老太这样做,无疑是在向她挑衅。
一旦妥协,以后这街道还怎么管理难道每次遇到蛮不讲理的老太太就得让步
因此,王主任命令手下报警,如果街道带不走他,就让警察来带,到时候如何处理就不再是街道能决定的了。
“王主任,不必了,我跟你们走。”
易中海嚇了一跳,心想若是警察介入,事情就更麻烦了。
王主任这边,好歹也是熟人,以前关係还挺好的。
但警察局那边,那可是完全按规矩办事。
“带走!”
王主任毫不客气,虽然想息事寧人,但绝不会轻易放过易中海。
定要给他来个批斗游街,让他易中海以后无地自容。
“王主任,这真的是个误会,咱们能不能聊聊”
在去街道的路上,易中海腿都软了。
他不知道王主任会如何处置他,也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王主任。
他所做的事情,若非仔细追查,根本不会被发现。
偏偏粮站和副食品那边同时出了问题,这明显是有人故意针对他。
为何会被查总得有个理由吧。
来的是街道的人,派出所的人並未出现。
这意味著是街道在查,也就是王主任的意思。
“聊聊什么聊你怎么敢贿赂公职人员你什么都不用聊,等著接受处理吧。”
王主任不想多言。
背后举报是吧,看我不整死你。
“王主任,我认罚,都是我的错。”
在院子里一向威风凛凛、自认为威信极高的易中海,在王主任面前如同一只落魄的狗。
他不停地乞求,希望能减轻惩罚。
他不想被批斗,更不想被游街示眾。
否则,他多年的经营將毁於一旦。
以后在院子里,谁还会看得起他,谁还会听他的话
不被人在背后笑话就不错了。
次日晚上,易中海回来了。
这是轧钢厂打了招呼,他才得以回来的。
易中海,身为厂內稀缺的八级钳工,是製造高精零件的关键人物。
一日,一位大妈寻至工厂,厂长亲自过问易中海之事,並与街道方面沟通。
即便如此,易中海归来时几近狼狈不堪,浑身沾满菜叶、臭鸡蛋,甚至留有粪便痕跡,显然遭遇不幸,顏面尽失,恐怕羞於见人。
归家后,他径直入门,默不作声,隨后数日,院中难觅其踪,能按时返工已属不易。
时至新年,江天爱与杨建国自江家玩乐归来,江天爱催促杨建国就寢,却发现他正用柜子堵门。
“你不知这院子的人有多古怪,”杨建国解释道,“若不堵门,明早醒来,床边定跪著一群人討压岁钱,钱不多,关键是烦人。”江天爱不解,提议插门即可,杨建国笑称插门无用,院中有高手能破。
言罢,二人宽衣解带,直至深夜三时许方寢。
不久,杨建国被外屋声响吵醒,迷迷糊糊中起身开门查看,只见有人正奋力推门,却因柜子阻挡未能得逞,门外之人似仍不甘心,一再尝试。
杨建国顿时醒悟,走至门口,压低声音喝问:“何事你们这是要做什么”生怕吵醒妻子。
“快跑啊!”
结果,外面的埲梗一听杨建国的声音,心里发虚,拉著妹妹就跑了。
杨建国一脸无奈,但也没多想,把门重新插上便回去睡觉了。
大年初一,能睡个懒觉多愜意啊。
然而,一个多小时后,敲门声便响了。
“又怎么了”
开门一看,是三大爷家的阎解成。
“大院开会,我来通知你。”阎解成不耐烦地说。
“大爷们都不在,怎么开全院大会街道通知的”杨建国对打扰他睡觉的人毫不客气。
“不是街道,是大院的邻居组织的。”阎解成解释道,“傻柱一大早挨家挨户拜年,还编了些难听的段子,大家要找他算帐。”
阎解成家这次损失了好几块钱,非要教训傻柱,最好能把东西要回来。
“这样啊,可你们家不是插著门吗他怎么进去的”杨建国虽不想去掺和,但还是暗示了一下。
“他撬门进去的!”阎解成没明白杨建国的意思,以为他在问怎么进去的。
“这不可能,傻柱哪有这手艺”杨建国惊讶道,“撬门可不是谁都会的,插著的门一般人打不开。”
“谁知道呢,反正他会。
但我家没损失,大会我就不去了。”
说完,杨建国关门继续睡觉。
大冷天的开会,简直莫名其妙,搂著媳妇睡觉不好吗
杨建国之所以给这个暗示,是因为撬门拜年太过分了,傻柱確实该被教训。
下午,江天爱醒来后出去打水,回来后便开始八卦:“老公,上午你怎么不叫我咱们院子出事了!”
江天爱遗憾未能出席全院大会,错过了那出大戏,抱怨道:“我叫你时,你睡得像猪一样沉。”杨建国心中暗嘆,他早晨其实已醒过两次,江天爱却浑然未觉,显然昨晚疲惫至极。
江天爱兴奋地向杨建国透露:“老公,你不知道,今天傻柱可惨了,差点被送去派出所。”原来,傻柱早晨带著秦淮茹家的三个孩子去撬门,全院仅几户人家倖免於难,眾人险些报警,最终傻柱不得不双倍赔偿。
此言一出,杨建国心领神会,阎解成也明白了他的暗示。
在这个时代,撬门绝非小事,傻柱真是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