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声轻响,如同捅破了一个灌满了过期猪油的厚实垃圾袋。
万兽魔君那足以轰碎山岳、撕裂空间的狂暴血煞拳劲,在搋子触及的瞬间,猛地一滞!凝聚到极点的血煞能量如同找到了宣泄的洪口,疯狂地、不受控制地朝着那暗金色的搋头涌去!
不,更准确地说,是被搋头中心那缓缓旋转的暗金漩涡,以一种蛮不讲理的“疏通”意志,强行吞噬、拉扯进去!
嗡——!!!
搋子发出低沉而满足的嗡鸣,暗金光芒骤然盛放!那道气势汹汹、仿佛要吞噬天地的血煞拳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黯淡!其中蕴含的狂暴兽魂戾念、血腥煞气,如同遇到了天生的克星,在归墟道韵的冲刷下被飞速分解、净化、还原成最原始无害的天地灵气!
仅仅一息!
万兽魔君那毁天灭地的一拳,便如同被搋子吸干了所有精华的破抹布条,软塌塌地、毫无脾气地消散在空气中,只剩下一缕淡淡的、带着点雨后青草味的无害青烟,袅袅升起。
“???”万兽魔君脸上那狰狞残忍的表情瞬间僵成了石雕。他感觉自己蓄满力道的拳头,仿佛打在了一团滑不溜丢、却又深不见底的淤泥里,所有力量泥牛入海!这感觉比全力一拳打在棉花上还让人吐血!
“力道…还行。就是…路堵了。”林宵收回搋子,还评价了一句,仿佛在点评通厕所的力道。
“啊啊啊!小辈!本君撕了你!”万兽魔君彻底失去理智,如同受伤的野兽,双拳化作漫天血影,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疯狂轰向林宵!每一拳都蕴含着恐怖的巨力和狂暴的兽魂煞气!
林宵眼皮都没抬一下。他脚步看似随意地移动,如同在自家后院散步,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避开那致命的拳影。手中的搋子更是如同长了眼睛,或点、或拨、或吸,总能精准无比地找到万兽魔君拳劲中能量流转的微小“迟滞点”或“排泄口”。
噗!噗!噗!
吸溜!吸溜!
搋子吸盘精准地“点”在万兽魔君手腕关节发力最别扭处,让他一拳打歪,差点闪了腰!
搋子吸盘巧妙地“拨”开一道袭向肋下的血影,力道不大,却让万兽魔君重心不稳,一个趔趄!
搋子吸盘更是直接“吸”住了万兽魔君轰出的一团凝练血煞,瞬间将其吞噬转化,让万兽魔君感觉像是一口老痰卡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憋得满脸通红!
万兽魔君越打越憋屈,越打越狂暴,招式渐渐散乱,如同一个喝醉酒的莽夫在疯狂砸墙,却连林宵的衣角都碰不到。空有一身惊天动地的蛮力,却被一把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万兽!你在玩杂耍吗?!”千机毒姥看不下去了,厉声呵斥。她蛇头骨杖一挥,那十几具形态狰狞的毒傀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放弃了原本的围攻路线,从极其刁钻的角度扑向林宵!喷吐的毒液、激射的毒针、编织的毒网,配合得丝丝入扣,封锁了林宵所有闪避空间!
同时,那三首疫病魔龙也学乖了,不再靠近,腐烂的狼首喷出大片的惨白冻气,试图冰封林宵的行动,狰狞的龙头则酝酿着一颗墨绿色、散发着无尽疫病与衰亡气息的光球,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面对这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攻,林宵终于有了点“认真”的神色——主要是嫌那些毒液毒针冻气太烦人,影响他“散步”。
“堵路的…清了。”林宵对着不远处正和几头被万兽魔君召唤出来的、双眼赤红的冰原魔狼“切磋”的铁牛,以及躲在后面用“搋子声波炮(通通通声)”干扰毒傀的苏小蛮吩咐道。
“得令!”铁牛正一斧头劈飞一头魔狼,闻言狞笑一声,如同蛮牛冲撞,舍弃了杂鱼,抡起巨斧就朝着那些毒傀冲去!“恶心吧啦的玩意儿!吃俺一斧!”斧风呼啸,带着厚重的戊土之力,狠狠劈向一具流淌着脓液的毒傀!
苏小蛮则兴奋地调整着她的声波炮:“频率调到‘驱虫特调’!功率最大!让它们尝尝马桶…呃,是搋子的咆哮!” 刺耳的“通!通!通!”声浪瞬间加强,如同无数个抽水马桶在同时工作,形成无形的音波冲击,精准地干扰着毒傀内部的能量回路和控制符文。几具动作精密的毒傀瞬间如同喝醉了酒,走路歪歪扭扭,攻击准头大失。
而林宵自己,则对那当头罩下的毒网、激射的毒针和弥漫的惨白冻气视若无睹。他周身笼罩着那层淡薄却坚韧的暗金光晕(秽气护盾),毒液毒针在接触光晕的瞬间就被“理顺”排斥、净化;冻气也被归墟道韵化解于无形。
他的目光,锁定了千机毒姥手中那根不断挥舞、指挥毒傀的蛇头骨杖——杖头那颗惨绿色的宝石,正是所有毒傀能量链接的“核心枢纽”,也是能量流转的一个“控制淤塞点”!
林宵手腕一抖,搋子如同金色的标枪脱手而出!
咻!
金光一闪,跨越空间!
噗!
搋子那柔软的橡胶吸盘头,不偏不倚,正好吸在了蛇头骨杖顶端那颗惨绿色的宝石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