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只见万毒潭中心，粘稠的潭水微微隆起，凝聚成一个模糊的、由墨绿毒水和森森白骨构成的佝偻老者虚影，对着林宵的方向深深作揖，动作僵硬滑稽。
林宵眼皮都没抬一下：“…没空。养不起。” 养个搋子祖宗就够了，再来个话痨阵灵？嫌不够吵吗？
“呃…” 阵灵墨守的虚影僵了一下，似乎有点失落，但立刻又打起精神，“恩公高风亮节，不慕虚名！小阵明白！那…那恩公以后若有需要通…呃，需要小阵效劳之处，只需对着潭水喊三声‘墨守通通通’，小阵必定…”
“好了好了！”钱多多的小眼睛瞬间爆发出精光，如同发现了绝世商机，一个箭步冲到潭边，胖脸上堆满了职业化的笑容，对着阵灵虚影热情洋溢地伸出手（虽然摸不到），“墨守前辈是吧？幸会幸会！在下钱多多，金霞通渠宗首席财务官兼业务总监！您看啊，我们宗主这次出手，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帮您加固了上古封印，疏通了淤塞节点，保住了碎片，更是救了整个巫寨！这服务，这效果，堪称业界标杆，万古流芳啊！”
他变戏法似的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卷金光闪闪、散发着灵墨香气的玉简契约，唰地展开：“您看，这是本次‘上古万毒封印紧急维护保养服务’的详细账单和后续‘长期维保尊享合同’！服务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核心秽气源点疏通、古阵能量节点优化、封印锁链裂痕修复（材料费另计）、环境毒瘴浓度临时降低服务…以及附赠的寨民生命财产安全保障！总计收费：上品灵石五百块！或者等价的天材地宝、巫寨特产（蛊王粪优先考虑）！签订十年维保合同，可享八折优惠，并免费赠送‘搋圣开光·镇宅平安搋’卡通贴纸一套！贴在您阵眼上，驱邪避秽，效果拔群！”
阵灵墨守的虚影：“……” 它那由毒水构成的脸庞似乎扭曲了一下，仿佛在理解“财务官”、“维保合同”、“卡通贴纸”这些超越它几万年认知的词汇。
黑藤婆看着玉简上那密密麻麻、金光闪闪的条款和天文数字，老眼昏花，拿着骨杖的手抖得像帕金森发作：“五…五百…上品灵石？” 巫寨倾家荡产也拿不出这么多啊！
苏小蛮凑过来，指着账单上一个条目：“钱长老，这个‘环境毒瘴浓度临时降低服务’的数据需要修正，宗主刚才疏通时峰值降低了38.7%，不是合同里写的35%。” 科研精神，一丝不苟。
铁牛瓮声补充：“还有俺！俺在岸上警戒，也是出了力的！精神高度紧张！这‘安保费’得算进去！”
周通和李月对视一眼，周通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分析：“钱长老，巫寨地处偏远，经济状况…恐怕难以承受如此巨款。是否可考虑分期付款？或以劳务、特产抵债？比如定期提供南疆特有的解毒草药或灵蛊样本？” 李月点头附和：“南疆巫蛊之术颇有独到之处，其生物毒素样本对苏长老的研究或有价值，可折算部分费用。”
阵灵墨守终于反应过来，虚影波动，声音带着委屈：“恩…恩公！小阵…小阵没钱啊！小阵只有这潭毒水和一堆骨头…”
林宵打了个哈欠，掂了掂手里的搋子，对钱多多摆摆手：“…你看着办。别…太吵。” 他只想快点吃到烤肘子。
钱多多心领神会，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墨守前辈，黑藤婆婆，别急别急！我们金霞通渠宗最讲人情！这样，五百上品灵石确实是个大数目，考虑到贵寨的实际困难，我们提供灵活的‘债务重组’方案！”
他指着合同后面几页：“方案一：以地抵债！万毒潭周边三座毒瘴山头，产权划归金霞通渠宗，用于建立‘南疆特种灵材培育基地（兼度假别院）’！方案二：劳务输出！黑藤寨需定期派遣十名精通驱虫、解毒的蛊师，为我宗‘秽气污染治理项目部’提供技术支持！方案三：资源置换！贵寨每年需向我宗提供‘蛊王活性精华’一百斤、‘七彩瘴云结晶’五十块、以及…呃，苏长老点名要的‘噬魂蛊幼虫’二十对！签了这个，五百灵石一笔勾销，十年维保照旧！还额外赠送巫寨全体寨民‘基础人身意外险’一年！”
黑藤婆看着那三个方案，感觉哪个都是割肉，老脸皱成了苦瓜。阵灵墨守的虚影也黯淡了不少。
最终，在钱多多舌灿莲花、铁牛抱着斧头“不经意”地展示肌肉、苏小蛮拿着采样管眼巴巴看着蛊虫、以及林宵肚子咕咕叫的背景音下，黑藤婆颤抖着手，在契约上按下了巫寨的图腾印记。阵灵墨守也分出一缕本源印记融入契约，算是担保。
钱多多心满意足地收起金光闪闪的契约，变魔术般掏出几大张印着q版搋子图案的卡通贴纸，热情地塞给黑藤婆：“婆婆，收好！贴在寨门和祭坛上，保平安！效果杠杠的！宗主，搞定！肘子应该快烤好了！”
林宵点点头，抱着搋子，跟着一脸生无可恋、仿佛被掏空了灵魂的黑藤婆往寨子走去。身后，阵灵墨守的虚影对着他们的背影还在絮叨：“恩公慢走！记得常来…呃，常来看看小阵啊！‘墨守通通通’！别忘了喊啊！…”
铁牛掏了掏耳朵，瓮声道：“这老石头…话比寨子里的蛤蟆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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