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盘膝坐在静室中,脸色苍白如纸,右肩处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更严重的是体内经脉多处受损,丹田气海也因过度透支而显得黯淡,识海更是如同被风暴席卷过一般,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
他尝试运转《混沌一气决》引动外界灵气,却发现效率极其低下。万法城的灵气与混沌圣地那精纯的本源之气相比,简直如同清水与浓汤的区别,对于修复这种因高阶能量反噬造成的损伤,效果微乎其微。
他又习惯性地想引动青铜古剑中的气血之力来修复肉身。磅礴的气血涌入体内,确实让右肩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断裂的骨骼也开始续接。但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
以往,青铜古剑反馈的气血能完美融入他的银色灵力(现在的混沌灵力),迅速补充消耗,修复损伤。但此刻,这些气血之力在修复了表面的肉伤之后,对于经脉、丹田和识海深处那种源自混沌漩涡的“道伤”,却显得力不从心。仿佛两种能量的“品质”出现了差距,低品质的气血难以驱散高品质混沌能量造成的残留伤害。
修复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而且有一种隔靴搔痒的感觉,无法触及根本。
“看来,闯关失败的代价,远比想象中更大。”陈林心中明悟,“这混沌试炼造成的损伤,必须用同源的能量来修复。青铜古剑的气血只能作为辅助,治标不治本。”
他停止了盲目吸收气血,忍着剧痛,全力催动《混沌一气决》。功法艰难地运转着,一丝丝稀薄的灵气被纳入体内,转化为微弱的混沌灵力,如同涓涓细流,开始缓慢地滋润、修复那些受损的经脉和黯淡的丹田。
这个过程异常缓慢且痛苦,新生的混沌灵力流过受损处,如同钝刀刮骨,带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只有这种同源的力量,才能真正驱散残留的混沌撕裂之意,让损伤彻底愈合。
时间一点点过去。静室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陈林粗重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将体内最后一丝肆虐的混沌异力驱散,并以新生的混沌灵力初步温养了丹田和主要经脉后,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灰气的浊血。
伤势暂时稳定了下来,但要完全恢复,还需要水磨工夫和更精纯的混沌能量。
然而,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在这次重伤与修复的过程中,他对自己新转化的混沌灵力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和掌控。如果说之前只是初步掌握了这种力量,那么现在,他经历了混沌漩涡的狂暴撕扯和自身功法的艰难修复后,对混沌灵力的“韧性”、“包容”以及“吞噬同化”的特性,有了血肉般的体会。
他心念微动,一缕混沌灵力自指尖涌出,不再是简单的气流,而是隐隐形成一个微小的、不断生灭的混沌漩涡,散发出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危险的气息。
他神识内视,发现虽然识海依旧有些隐痛,但神识的“质地”似乎变得更加凝实,对能量波动的感知也敏锐了一丝,仿佛经过混沌意志冲击后,去芜存菁。
修为:筑基大圆满,状态∶因伤势未完全稳固,但根基因混沌洗礼反而更加浑厚。
肉身:金身境初期,状态∶右肩伤势未愈,但整体强度在混沌之气冲刷和气血修复下隐隐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