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无花叹了口气,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一旁冷着脸的苏羽,语气带着几分委屈:“这位道友此言差矣,怎能用‘掳掠’这般难听的词?在下不过是……欣赏世间美好之物,欲与知己共赏风月罢了。瑶家村水土养人,男子多清秀俊朗,尤其……尤其像这位公子这般品貌的,实乃罕见。”说着,他又向苏羽抛去一个媚眼。
苏羽额角青筋暴起,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
陈林嘴角抽搐,强忍着不适继续问:“共赏风月?据村民所说,你强迫他们听琴赏画,还用迷魂之术!”
“那是他们不懂欣赏!”廖无花理直气壮地反驳,“在下精研音律书画,与他们交流,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至于迷魂之术……不过是让他们能更专注地沉浸于艺术之美罢了。况且,在下从未强迫他们行任何不轨之事,皆是发乎情,止乎礼……最多,也就是亲近一二……”他说到最后,声音渐低,眼神飘忽,似乎有些心虚。
云逸在一旁噗嗤笑出声:“亲近一二?怎么个亲近法?说来听听?”
廖无花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活脱脱像一个害羞的少女,然后瞪了云逸一眼,不肯再说。
陈林算是看明白了,这廖无花就是个有着特殊癖好、行为乖张、自诩风流的修士。他确实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肉体伤害,但其行为无疑给那些被掳走的村民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困扰和名誉损害。
“无论你如何狡辩,你的行为已惊扰村民,败坏风气。”陈林冷声道,“念在你尚未铸成大错,今日我们便放你一马。但你必须立下誓言,从此不得再踏入瑶家村半步,更不得再行这等掳人‘赏玩’之事!”
“心魔誓言。”旁边的云逸补充道。
廖无花闻言,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剑,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三人,尤其是苏羽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最终耷拉下脑袋,不情不愿地立下了誓言。
誓言成立后,陈林收回了剑。
廖无花揉了揉脖子,幽怨地看了苏羽一眼,轻声道:“公子,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见?你那琴艺……还需多加练习才是。”说完,不等苏羽发作,他便化作一道月白流光,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碎尸万段。
竹楼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云逸终于忍不住,拍着桌子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发乎情,止乎礼!亲近一二!苏兄,你的魅力真是男女通杀啊!哈哈哈哈!”
苏羽黑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看样子是去找水洗手洗脸了。
陈林看着廖无花消失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趟瑶家村之行,还真是……多姿多彩。解决了这个奇葩的采花贼,他们或许终于可以安静地休整几日,然后继续他们的旅程了。
廖无花事件后,瑶家村终于恢复了真正的宁静。村民们得知那恼人的“采花贼”已被三位外来的仙师解决,并且立誓不再返回,都是松了一口气,对陈林三人更是感激不尽,送来了不少山珍野味和自酿的美酒。
然而,这份宁静对于苏羽来说,却有点难以享受。
“唉,苏兄,你那琴艺……还需多加练习才是啊!”云逸躺在竹楼的摇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啃着村民送来的灵果,一边用夸张的、模仿廖无花的语气重复着这句话。
苏羽额头青筋一跳,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强忍着没发作。
第二天,几人去溪边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