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衣立刻顺杆爬,语气真挚:
“大年初一那天,我去李老哥家拜年。
听他说,青枫城那边,来了一个玉珠行省的珠宝商,带来了一批上好的货。
我特意跑了这一趟,就想着……过年了,总得孝敬孝敬你,谢谢你平日的关照不是?”
他叹息一声:“只是青枫城有点远,这一来一回就花了五天,这才冷落了头儿。”
陆红衣一听,火气全部消散。
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将红宝石耳坠拿到手中,声音细细道:
“买个礼物而已,不用跑那么远的,只要你心意到了,随便送点什么都可以的。”
“这怎么能随便!”
李丰衣神态极度认真,顺带拍着马屁:
“寻常物件哪配得上你?头儿这般的风华绝代,明珠美玉在你面前都得黯然失色!
这对‘流霞映卿’,已是我能寻到最好的了,可……还是觉得远远不够衬你。”
“‘流……流霞映卿’?”
陆红衣喃喃重复着这名字,目光胶着在宝石上,指尖无意识地轻抚过那光滑的切面。
这名字……是他取的?
一丝异样的甜悄然在心湖漾开,她只觉得脸颊莫名地发起烫来。
“在我心里,头儿你就像九天流霞,璀璨夺目,惊鸿一瞥,便……永生难忘。”
李丰衣的声音带着磁性:
“这个名字,就是我脑海中浮现头儿的音容笑貌,才想到的。”
“你……你这人……胡……胡说什么呢……”
陆红衣的声音细如蚊蚋,那红霞瞬间从脸颊蔓延至耳根,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诱人的粉色。
她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那股泼辣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少女般的慌乱无措。
那双总是明亮锐利的大眼睛,此刻水光潋滟,羞得不敢再看他一眼。
李丰衣看着她那红得像苹果的脸蛋儿,忍住亲一口的冲动,带着试探的温柔:
“头儿……要不,我……我帮你戴上试试?”
“不……不用你!”
陆红衣像是被这提议烫到一般,猛地一跺脚,像只受惊的小鹿,转身就逃回了自己的闺房。
砰的一声,房门紧紧关上。
“呼……” 望着那紧闭的门扉,李丰衣长长舒了口气,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
方才她那含羞带怯、霞飞双颊的模样,清晰地映在他脑海里。
有戏!
门内,陆红衣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一手按着狂跳不止的心口,一手紧紧攥着那对耳坠。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些许,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菱花镜中映出一张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娇靥。
她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指尖捏着那精巧的银钩,凑近滚烫的耳垂。
却因为手指的微颤和对镜中自己那副羞人模样的慌乱,怎么也对不准那小小的耳洞。
“陆红衣,你真是笨死了!”
她对着镜中那个满面飞霞的自己,又羞又恼地低斥了一句。
可她的那颗心,却如同那红宝石一般,在胸腔里折射出从未有过的、明亮而滚烫的光彩。